長沙王妃笑容燦爛,勾了勾唇,“如此,多謝盧夫人了。”
盧知情滿臉不快,活生生看著自己喜歡的發釵被裴瑤奪走,目送長沙王妃和裴瑤離開,盧知情哼嚶著,“娘,你怎麼直接把發釵讓給她們了?長沙王妃又如何,咱們範陽盧氏可是皇後母族,不比他們長沙王府差。”
盧二夫人安撫盧知情,“好了,知情,你沒看見那長沙王妃傲慢的樣子,這般無理,自有陛下懲治,咱們何必與她們一般計較?”
盧知情疑惑,“娘,那既然她們如此無理,陛下為何現在不懲治長沙王府?”
盧二夫人循循善誘,“知情,你可聽過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
盧知情搖搖頭,"我不知道,娘,你講講。"
“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是說,春秋時期,鄭莊公有一個同母弟弟共叔段,鄭莊公的母親更喜歡共叔段,卻不喜歡鄭莊公,逼著鄭莊公給共叔段好的封地,甚至想讓共叔段取代鄭莊公成為國君,共叔段仗著母親的寵愛更加有恃無恐,僭越禮法,不尊重鄭莊公這個國君兄長,鄭莊公的臣僚諫言,應懲治共叔段,但鄭莊公欲擒故縱,行捧殺之術,對共叔段不加約束,最終,共叔段被鄰國所殺。”
“知情,這個故事,母親就是想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長沙王府畢竟有從龍之功,陛下不好在明麵上處置,使下臣寒心,但陛下自是也心中了然長沙王府的所作所為,不是不治,時候未到。”
沈徽前幾日自見到柳若芙之後,便派隨從薛成去查探當年在家鄉邢南地區,蘭珞珠一家的事。
今日薛城返回了江南,到官衙向沈徽稟報,“大人,屬下已經查清,蘭姑娘一家當年是受了土匪劫掠,蘭姑娘的大兄和二兄為了保護蘭姑娘都被土匪殺死了,蘭姑娘的父母也相繼被殺害。蘭姑娘醒來後,已經失去了記憶,後又被人婆子發現,帶到了江南,在陸家的宜賓樓裡接客,宜賓樓的媽媽給蘭姑娘取名柳若芙。”
沈徽聽到後,心中洶湧,那種莫名的說不出的難過,把他的心底攪得天翻地覆。
喑啞著嗓音,沈徽放在手中的毛筆,隻道,“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徽在書房裡,從午時坐到深夜,丫鬟下人進去送了幾次膳食,也未見他用。
夜色漸濃,沈徽終是起身,抬步往柳若芙的房間走去。
柳若芙此時已經歇下,由丫鬟伺候著沐浴之後,柳若芙身上隻著了一件薄薄的紗衣,釵環首飾儘數褪去,滿頭青絲。
沈徽站在門前,徘徊許久,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終是抬手敲門。
柳若芙還未入睡,聽到聲音,有些驚訝地問道,“是誰?”
沈徽聽到女子嬌軟的聲音,心中有一絲顫動,麵上仍保持鎮定,淡淡說道,“是我,沈徽。”
柳若芙一聽,竟是沈大人,掀開被子起身,穿上鞋子,往門口走去,“沈大人稍等,妾身這就來。”
門吱吱地開了,撲麵而來是女子身上的清新的淡香,沈徽被迎了進去。
柳若芙給沈徽倒茶,“大人,深夜怎得想過來了?”
沈徽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燦若星辰,華發飄蕩,隻覺得她與自己印象中的蘭珞珠,一般無二。
唯有膽子相差甚遠,蘭珞珠膽子極大,總是逗弄他,柳若芙卻不敢,總是如小貓般看著他。
沈徽深邃的眸子盯著柳若芙,“若芙,若是我說,我想要你,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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