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過後,一片狼藉。
蘇繁星手腳發軟,被裹進被窩之中時,還不忘伸腳踢踢正在垂頭淺吻她發絲的周墨時。“先去處理傷口呀”
她可沒忘,方才這男人幾乎是全程不要命一般,泡在水裡。
偏偏當事人像是不在意似得,隻是耷拉著眉眼。
隨後,高大身形也鑽進被窩,自後向前把她緊緊裹在懷中。
久違的擁抱。
久違的安靜祥和。
指腹撫上她右肩處那道牙印,淺淺摩挲,周墨時不由得饜足嗤笑。
這是方才被他咬出來的痕跡。
低啞嗓音自她身後傳到她的耳側,莫名有點悶悶的“蘇淮泉已經徹底顧不上一切了,所以這段時間你乖一點,在我身邊好好待著。”
蘇繁星桃花眼低低地斂了斂,隱去了心裡的異樣。
猶豫再三,還是輕聲討價還價道“我電影還沒殺青呢況且,離壽宴那天也沒幾天了,沒必要”
“關於你的戲份,全部延遲到我們順利訂婚後,我會提前跟林璟打好招呼。”周墨時的話,帶滿了不容置喙。
“”蘇繁星懊悔地閉眼,怎麼把這男人是資方這件事,忘了。
金主爸爸說話就是硬氣。
她不知道的是,周墨時此時並未閉目小憩,反倒是就著床頭的燈光,垂目自後向前,望向她的後側臉。
這個角度,隱隱綽綽,還能看見她的秀麗鼻尖藏在飽滿的臉頰後麵。
周墨時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緊,使得他們的距離更貼近了些。
身為男人,他再清楚不過,她的美好,足以一個男人為之付諸一切。
包括蘇淮泉。
不過,那廢物這麼多年來,甚至都不敢直接告訴蘇繁星他的心思。
周墨時狂妄地想,若是換了他在蘇淮泉的位子,他可以舍棄一切。
包括現在,什麼跟父親的賭約?
他從來都是惡劣的代名詞,就算他毀約,又會如何。
隻要他想,蘇繁星就隻會是他的。
正當他眼底染上莫名嗜血時,懷中的人突然動了動。
蘇繁星緩緩轉身,瓷白手臂順勢搭在他腰上,反手攬住了他。
周墨時還未完全回神,隻覺得胸口的傷疤處,傳來暖暖軟軟的觸感。
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心口處軟得一塌糊塗。
蘇繁星竟然在親吻他的傷口。
末了,她抬眼望向他,桃花眸底宛若閃著點點星光。
唇瓣微動時,將尾音拖得很長“很疼嗎——”
周墨時喉結微動,眼底染了欲火,卻還是故作不緊不慢地悶笑了一聲。“不疼,以前遭受的比這疼多了。”
“你真是個怪人。”蘇繁星將臉頰貼上他的傷,語氣輕飄飄的,像羽毛,微微拂過周墨時的心臟,“怕苦的人,怎麼會不怕疼呢。以前我經常在蘇家被打,卻還是每次都疼得不行”
“蘇淮泉真是廢物。”周墨時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他的視角望去,蘇繁星說話時,纖長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扇動,逆著燈光,在他們身後的牆壁投出長長影子。
“也不能怪大哥我挨打,他每次都攔著爺爺,最後的結局都是我們一起被打。”
“說明他無能。”周墨時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