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宿勉強回過神,愣愣地看著麵前人。
“醒了?”裴忱挑挑眉,“睡得真熟,怪不得是植物部,睡著了像個植物人似的。”
溫宿發絲有些亂,軟軟垂在臉側,瞧見是他,以為這壞人半夜還要欺負自己。
語氣頓時有點生氣“隻有你們動物晚上不睡覺到處騷擾彆人!”
裴忱稀奇“脾氣見長啊,小蘑菇。”
溫宿扒拉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奈何裴忱故意欺負他,故意較勁,握住他肩頭就是不放手。
臉上笑容欠揍又嘚瑟,生了一張帥臉,卻招人討厭。
“噗呲噗呲!”邊上傳來聲怪響。
溫宿揉揉眼睛,聞聲轉過頭。
隻見一班江北行正押著16班長南新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邊,壓聲說
“裴忱個人行為與一班無關啊,他這個畜生說有吞噬獸靠近,非得讓我們把你們搖醒,起來長長見識。”
餘晚虛弱道“真是畜生……夢裡我已經到家吃上我媽燒的飯了……”
南新無語地扯扯嘴角“你們殺不了一隻吞噬獸?”
隨便單拎個一班學員出來,恐怕也能輕鬆單殺吞噬獸。
江北行“哎!彆你們,我和裴忱不是一路的,能殺,但是這貨不讓那麼快動手。”
16班全員視線暗戳戳刺在裴忱身上。
偏偏這人狂的沒邊,大言不慚“出去彆說學長對你們不好,大半夜用我們的寶貴時間給你們刷經驗值,太讓人感動,嘖。”
顧姣姣“哎呦,我真……”臟話看在16班這一群水靈可愛份上硬生生咽下去!
溫宿“…………”
孢子有這樣的親人,還不如……他自己養算了。
裴忱不知道自己已經痛失崽的親屬權,胳膊往溫宿肩膀一搭,一勾。
把人拉近點,給他指“那邊山頭上,睜大眼好好看。”
溫宿真的很困,前兩日沒睡好。
還要擔憂孢子的事情,沒法出去買藥。
所以今晚在荒野這種哪怕很硌人的地麵都能睡得很熟。
“嗯……好的……”溫宿忍不住打起盹,腦袋一點一點。
不止他困。
裴忱個坑比,睡不著,看蘑菇看到半夜。
聽見吞噬獸動靜,突發奇想,挨個喊醒一班學員。
一班學員慘遭毒手,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想法,和裴忱一起去謔謔16班睡得正香的全員。
“睜眼,彆睡。”裴忱手動撐起溫宿眼皮,“睜開你的大眼睛,學長在給你刷經驗,你睡著……”
裴忱湊近溫宿耳邊,低聲問“對得起我的良苦用心麼?”
酥酥麻麻的熱氣鑽入耳朵。
溫宿猛地一激靈清醒了,用力推他。
雙腕被裴忱一隻手牢牢緊握,險些身體不穩倒在裴忱身上。
裴忱隱隱作痛的大腦舒服些。
聞到溫宿身上雨落枝葉清淺自然的香氣,蠢蠢欲動的伴生獸也暫時安靜下來。
“挺好聞,噴香水了……”
問到一半,裴忱笑了。
“沒噴香水,這兩天你一直待在我房間,差點忘了。”
奇了怪了,熟悉的熏香沾在蘑菇身上。
卻散發出不一樣的味道,令他有短暫的失神。
“不要說了!”溫宿臉頰雙眼都染了紅。
手無法掙脫,菌絲千絲萬縷纏繞在一起,捂住裴忱嘴巴。
菌絲落在唇縫,裴忱突發奇想,想嘗嘗什麼味。
舌尖剛勾一絲過來,還未咬。
溫宿像是被炸了尾巴的貓崽子似的,反手撓了他一下,用力將他推倒在地!
裴忱輕嘖,正準備譴責這蘑菇怎麼這麼大力氣,抬眼愣了下。
溫宿攥著菌絲,眼睛紅紅的,含著水。
不太像生氣,而是情事中被觸碰到敏感的地方,羞得快要哭了。
“吞噬獸過來了!”旁邊顧姣姣提醒,倏地打破兩人之間的氛圍。
江北行悠閒地點了根煙,“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向你們走來的是荒野中最常見囚獸,名為吞噬獸。”
“我理解大家激動的心情,但文明觀獸,從我做起,你們看歸看,可彆摸啊。”
裴忱自己爬起來,輕嗤“你以為都跟你似的,看見蟲就上去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伴生獸是隻大公雞呢。”
江北行被嗆,納悶的問“誰又惹你了,吃火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