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裴忱不想唐緹約真的跑去找溫宿,心裡默念畢竟李修瑾算半個叔。
於是彎腰背上李修瑾,腳步穩當上了二樓。
樓梯修在院子裡,站在院子可以看到二樓房門。
溫宿隨意打開一間空房間,轉身回院子裡試著拎行李箱。
裡麵裝的他和裴忱的衣服,不算重,可這些天溫宿使不上力氣,走路也慢吞吞,像呆企鵝。
突然頭頂上方傳來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給我!給我!!!”
溫宿嚇了一跳,聽見唐緹約在說些什麼,二樓一陣兵荒馬亂。
“鎮定劑!隻能打鎮定!”唐緹約語氣慌張。
一樓江北行等人被這動靜吸引出來。
“怎麼了啊?”顧姣姣擔憂不已,“要不要我們上去幫幫他,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位老板挺可憐的。”
為了救副會長,帶著他跑這麼遠,隻為了尋求解藥。
而唐緹約毫不猶豫戴上手環那一刻,裴忱的不屑格外可笑。
江北行說“我上去幫忙,你們就彆上來了。”
他正要走,衣擺被牽了一下。
回過頭,南新稍顯彆扭“白晶是毒,千萬不能讓老板心軟。”
“知道了,他就算想給副會長吃,我和老裴也不會同意。”江北行握住南新指節,捏兩下放開。
溫宿看他健步如飛上樓,心裡著實不安,特彆是李修瑾失去神智大喊大叫,聲音嘶啞刺耳。
“進去吧。”南新接過溫宿手裡的行李箱,“你最近狀態太差了,不能勞累。”
“謝謝班長。”溫宿跟在他身後。
進到屋子裡,溫宿越看越喜歡,一切布置都很溫馨。
靠牆的雙人床,不算寬,床尾有書架,隻擺滿各種漫畫,桌上還放著一些零碎的小卡通擺件。
房間不大,窗戶掛著白色紗簾,站在窗前能看見外邊的院子。
“不要胡思亂想,溫宿。”南新忽然開口。
溫宿愣了下,輕笑“我沒有……”
南新卻說“我看出來了,唐緹約那句話說到你心裡了。”
“我不知道裴忱和你談到了哪一步,但是旁觀者的身份來看,他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
溫宿睫毛輕顫,水汽彌漫眼眶“可我想要他愛我,想要他接受……可是他很排斥。”
南新猶豫片刻,上前,手搭在溫宿肩頭,“溫宿,像裴忱這樣的少爺,很傲嬌,他不會輕易說愛。”
“他不懂愛,他輕浮,浪蕩,從來不會考慮以後。”
“可是他為你做的每一件事,為你奮不顧身的時候……這一切難道不是愛而不自知嗎?”南新輕捏溫宿肩膀。
“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你很好,從來不比任何人差。”
“謝謝……我知道了。”溫宿勉強笑了下,眉宇抑鬱疏解不開。
南新無法再勸,隻能給他安靜的空間,離開房間帶上了門。
溫宿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輕掰自己的手指,“可我沒時間了。”
在溫執玉找來這一天,就沒有時間了。
“回來第一天,就被追殺……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回來了。”
溫宿不想坐以待斃。
沒多久二樓安靜下來,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
小屋隔音其實一般。
裴忱和江北行下樓的腳步聲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裴忱越靠越近,溫宿不知道應該怎麼調整自己的表情,房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昨晚上睡那麼晚,你真不怕把自己熬成蘑菇乾。”裴忱脫掉外套。
“寶貝,我出去洗個手,李修瑾身上一股花味,聞著反胃。”
裴忱邊說邊捋起袖子往外走。
走的還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