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交卷時間,如此之短,儼然是胡寫胡畫,怎可能答對這般多?”
“往年考核之中,答對九種,便是甲級上等了!”
“加上他的武學天賦,豈不是讓陳玄立下大功?”
李道銀麵色鐵青。
臉頰兩側咬肌高高鼓起。
走山這門考核,大抵都是辨獸。
隻不過,除了獸血之外,還有獸皮,獸毛,獸骨等。
眾學徒武者,聽到時若鴻當場給林軒批閱,並且九題連對之時,更覺壓力太大。
提前交卷,還特麼連對九題……
“與此子同台競技,想來楊某上輩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今生今世,活該遭此劫難!”
有人眼神赤紅,麵紅耳赤,頭發淩亂,狀若瘋魔,仰天大吼一聲。
而後雙眼一閉,轟然倒地。
意識衝擊太大,昏迷不醒。
“可惜,第十題,答錯了……”
時若鴻說到第十題,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似乎有些失望。
答……答錯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九題連對,算是平了往年記錄。
但林軒交卷速度更快。
“對九題,走山,甲級上等。”
時若鴻再度看向林軒,眼神充滿了炙熱和滿意。
他沒有點破陳血之事。
這也意味著……
時若鴻知曉,林軒這“答對九題”的含金量,遠勝往年“走山甲級上等”天才。
“弟子有異議!”
就在此刻,林軒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朗聲說道。
“林軒,你莫要仗著天賦,便無法無天。時老何等人物?按你之意,莫不是時老都錯了?”
李道銀這廝,著實令人厭惡,聽到林軒之言,急忙跳腳,言語之中,便是一番挑撥。
林軒蹙眉,對李道銀更為厭惡,開口道:
“弟子對時院主所定成績有異議,眼下時院主都不曾言語,可曾輪到你出言?”
“莫不是,你覺得你所言,能代替時院主?”
林軒出身寒微,並非不知“能屈能伸”的道理。
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這李道銀,小人行徑,無腦反派。
三番兩次找存在感。
林軒忍無可忍,早已將之放入必殺名單之中。
李道銀瞪大眼睛,氣得發抖,指著林軒:
“你……你……你……”
手指顫抖。
卻偏偏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此子……好大的膽子!當麵反駁主持考核長老!”
有人低語。
“也是他命好,此番考核,有院主級強者坐鎮。不過此子會借力打力,倒是聰慧!”
也有長老看得通透,撫著長髯笑道。
時若鴻對林軒的不滿,非但沒有一絲斥責之意,反而是充滿了欣慰。
武者必爭,當有血氣。
懂人情世故,為人圓滑,本沒有錯。
可若是一味忍讓,毫無血性,如何能攀登武道巔峰?
這李道銀在辨血關,故意給林軒做手腳。
林軒若是一味忍下,那倒是落了下乘。
“第十題,你答了獸文豹,這本沒錯,但你又寫了馬鹿。一滴血,怎會由兩種猛獸組成?”
“你且說說,老夫錯哪了?”
時若鴻也不氣不惱,反而是對林軒問道。
“時院主,倒也非全錯。”
林軒拱手行禮,而後恭恭敬敬回道:
“那獸血是文豹的不假,但這碗,卻裝過不止文豹血。”
“儘管已經被擦去,卻並未洗盤,匆匆裝了文豹血。”
“文豹擅奔跑,故此血液味道更為濃鬱,而馬鹿食素,血液之中,則有一股子淡淡的青草味。”
“此事太過隱蔽,容易疏忽,但以時院主之能,細察之下,定能分辨。”
林軒沉著,且語氣堅定。
時若鴻聞言,右手如同靈蛇一般探出。
虛空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