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是瀕臨深黑的墨綠,周身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氣。
有個聲音在提醒我。
跑!
我顧不得手上還輸著液,掙紮著下了床。
因為每天吐血,我沒什麼力氣,撐著跑到門口,已經透支了我所有的精力。
但我手剛一碰到門把手,就被彈了回來。
我不信邪,再試,可身前就像是有堵無形的牆。
“嘶嘶……”
蛇吐信子的聲音,就在我腦後。
我渾身顫抖,四肢僵硬,不敢回頭看一眼。
我跑下來時,把留置針也扯掉了,溫熱的鮮血湧出,劃過我的手指,落到地上。
一點冰涼,觸碰到了我的指尖。
滑膩膩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敢看,可視線卻控製不住地向下移。
是那個蛇尾男人!
他拖著長長的青色尾巴,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匍匐在我身旁,舔舐著從我手背滑落的血。
尖叫聲衝到我的喉嚨。
可不知為什麼,我拚了命的尖叫,人來人往的醫院,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
我想跑,可他纏上了我的身體。
巨大的蛇尾,卷繞著我,他吐出一點舌尖,上麵掛著一絲猩紅。
那是我的血。
我對上他墨綠的眸子,那裡麵,藏著一絲我看不透的東西。
是喜,或是怨。
一時間我分辨不清。
他纏著我,緊緊的,手指撫摸上我的臉頰。
“逃了這千百年,還不是要落在我的手裡……安饒,認命吧,那隻死狐狸保不了你!”
他的手指緊緊卡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隻能與他對視。
他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隻能聽懂,他的聲音,越發怨毒起來。
“欠我的,你終究要還!”
他指尖一勾,我身上的病號服就開了。
我尖叫一聲,想要扯住衣服,身上卻突然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我隻能眼睜睜看他剝掉我的衣服,看他眼底興奮而怨毒的光,一點點瘋狂。
記得我之前,曾經看過某本書。
上麵寫著:蛇性淫。
我頓時就明白他要做什麼了。
不行!
不可以!
汗珠,從我掌心滲了出來,可我即便拚了命,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蛇尾男人低下頭,噙住我的唇。
他尖銳的蛇牙,劃過我的舌尖,頓時一絲腥甜,彌漫了我整個呼吸。
血的味道,讓他更加興奮了。
他將我壓在身下,我甚至已經快要不能呼吸。
勒在我身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開始意識模糊。
難道,這就是我的死期……
我苦笑。
我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竟然要死得這麼難看。
我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我幾乎要認命的瞬間,一絲溫熱,突然點在我的掌心。
好像是……一柄尖銳的手術刀。
這時,我耳朵裡忽然嗡鳴一聲,一個從容不迫,又帶幾分風雅的嗓音,微風一樣掠過我的耳旁。
“對準了,左眼。”
意識模糊間,這聲音突然令我生出了幾分力氣。
是死是活,先拚一把再說!
我咬著牙,對準他的左眼,用力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