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說了,哪有鬼?”
“我們都在這住了好多年,都沒見到鬼,怎麼你就能看見?”
二舅的態度,已經開始不友好了起來。
二舅媽也在一旁嘀咕,“我家未來的兒媳婦,讓你半路截去了,沒跟你要補償就不錯了,你還在這嚷嚷見鬼了,我家才是見鬼了。”
二舅媽對於劉阿姨收養姚牡丹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隻不過現在才開口說到明麵上罷了。
“你問問我家柱子,以前幫她家乾多少活?我們都算了,你還在這矯情上了,是不是,柱子,咱就是吃虧了,是不是?”
那個比我大一歲的表哥柱子,臉色也已經很不友好了。
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表情有點狠。
他沒說什麼,可那狠狠的表情,卻讓我有點說不出的不自在。
劉阿姨很委屈,一直說著自己就是見鬼了。
她明顯是被嚇壞了,一個勁抱著我媽哆嗦。
都已經這時間了,而且又是在大山裡,再找另一處地方住,顯然不現實。
於是我提議,跟她換個房間,讓我媽陪著她。
我反正是不怕的。
有墨離在,就是最管用的護身符。
比什麼都厲害。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我媽扶著她,回去了自己房間。
二舅他們也散了。
等沒人了,我問墨離,這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鬼。
墨離的爪子摸摸鼻尖,隻說了句,“這村裡好大的怨氣。”
看來,劉阿姨是沒說錯了。
墨離蓬鬆的尾巴,在我臉上掃過。
“你隻管安心睡,再大的怨氣也找不到你。”
我點點頭,抱著墨離,躺下。
第二天,一早。
我早早就醒了。
姚牡丹一個人在院子裡,她看見我,衝我笑,喊我姐姐。
我其實有點拿捏不準,昨晚的事她看見沒。
不過看她現在這個反應,應該是沒事。
“你爸呢?”我問。
“我爸喝醉了,在睡覺。”姚牡丹說,“我給他做好飯就過來了。”
我心裡又一陣唏噓。
才七歲啊。
我七歲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做飯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要跟她說什麼,就見到她手臂上一道青紫的印子。
我問她怎麼了。
她滿不在乎,輕描淡寫地說,她已經習慣了。
她爸隻要喝醉酒,就會打她。
起初她還會哭,後來她就麻木了。
“隻要咬牙,等爸爸打完就好了。”姚牡丹天真地說。
劉阿姨這時也起床了。
她看到牡丹身上,又一身泥巴灰塵,就要給她洗洗澡。
牡丹特彆懂事地說,“阿姨,你去吃飯,我自己洗就可以啦。”
她自己拎著熱水,去了雜物房。
二舅家沒有專門洗澡的地方,就在雜物房圈了一圈,洗澡要拎水進去洗,特彆不方便。
但這條件對於姚牡丹來說,已經算是特彆好的條件了。
我也回屋吃飯去了。
我是第一個吃飽的人。
吃完以後,我就想出去走走。
白天,山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