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想想倒也是，今天在場之人雖然都離莫清兒遠遠的，但卻並沒有一個人出言中傷她，甚至也沒有人露出半分鄙夷。
而按照人類世界對半獸血脈的歧視，如果說莫清兒從小就受儘排擠的話，那這種場合，哪怕是有族老在場坐鎮，眾人也不至於對她那般口下留情，連半句閒話都沒有人說。
而且，幾名族老的確也是對她客客氣氣。
這一次，莫涵沒等蘇塵問，就自己繼續說：“其中原因，是清兒族妹的體質和資質，被碎星靈宗宗主看上了。”
“宗主大人有個極為重視的嫡子，其修煉的功法，就需要清兒這一類的體質在身邊，對他的修煉大有好處。”
“所以，在前幾年，宗主大人無意間知道清兒的情況之後，便立刻和我們莫家族長商議，給清兒和他的嫡子訂下了婚事。”
“不過，說是婚事，實際上，就是清兒給宗主的嫡子做小妾，或者說得更難聽點，就是類似於爐鼎的那種，隻不過清兒畢竟是莫家出身，所以可能比一般的爐鼎待遇高一點罷了。”
“爐鼎？”
蘇塵聽了，不由心生惻隱。
武道世界的爐鼎，是供人采補用的，很多下場都非常悲慘。
當然，鑒於莫家畢竟也是碎星靈宗一大脈，莫清兒再怎麼說，也是莫家的一位小姐，應該不會像普通爐鼎那麼慘，但勢必也會極為悲催。
“最關鍵的是……”
莫涵歎了口氣，“我們莫家的族長，還不敢不答應這們所謂的婚事。因為，我們莫家最近幾百年江湖日下，最近在大脈的位置上坐得非常不穩，隨時可能有被踢出大脈之列的風險。”
“如果被踢出大脈行列，莫家就成了碎星靈宗中的普通家族，一應待遇，也就都收回了。這對本來就情況不佳的莫家來說，就更雪上加霜了，甚至以後可能都無法翻身。”
“在這種情況下，莫家更不敢出半點差錯，所以雖然這婚事對清兒很是委屈，但也隻能犧牲她了。”
莫涵提起這個來，也像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而蘇塵聽了，也算明白，為什麼莫家上上下下，對莫清兒的態度都那麼奇怪。
敢情，一開始因為半獸血脈原因，對人家百般歧視排擠，可到頭來，卻是要靠犧牲人家的終身，來保住莫家的利益。
不得不說，莫家這波操作，讓蘇塵有些無法苟同。
而莫清兒的命運，在蘇塵眼中，卻也是蒙上了一層悲劇的色彩，一開始被莫家歧視，現在又被莫家犧牲。
蘇塵也明白，為什麼之前莫清兒提出要參加隕玉盛會，幾名族老卻說，如果萬一出什麼事，他們幾個擔不起責任。
這莫清兒，相當於是宗主那邊欽定的人，如果出了事，他們還真沒法交代。
“這莫清兒，生在你們莫家，有點慘。”
蘇塵最終做出了評價，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在他看來，如果莫清兒不生在莫家的話，而隻是一個普通家族的話，可能還不會遭逢如此命運。
生在莫家，成為莫家小姐，對她而言，似乎是一件壞處遠遠大於好處的事。
不過，這事卻跟蘇塵沒有關係，而且現階段的他也管不了，也沒有資格管。
莫涵說完之後，自己也是長籲短歎了兩聲，也沒繼續再和蘇塵說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