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時間太短了!"中年婦女眉頭輕輕一蹙,顯得有些猶豫。
葉晨苦笑了一下,說“這年頭,開門做生意就像走鋼絲,難啊!”
“不過,你放心,要是這四個月裡我能站穩腳跟,我肯定續租一年。”
“要是真不行,那我也隻能認栽,關門大吉了。”
中年婦女聽後,歎了口氣,心裡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生意更難做。
能有人願意接手這鋪子就不錯了,四個月就四個月吧。
“行,那咱們就定了,去把合同打了,簽字畫押。”中年大媽爽快地拍板。
一行人很快談好了一切,找到一家打印店,打印出了租房合同。
葉晨仔細看了看,又補充了幾條,像房租不能隨便漲,房東違約賠償之類的,確保雙方都安心。
中年大媽瞄了一眼,覺得挺合理,就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利索地簽了字,交了房租。
房租是押一付四,加起來八百塊,葉晨那剛到手還沒捂熱的千把塊錢,一下子就去了大半,剩下的隻能算零花錢了。
“陳大姐,合作愉快!我這小店要是做起來了,續租肯定也在這,你放心!”葉晨笑著解釋道。
“這位叫陳誌琴的大媽,真夠爽快的!”葉晨看著包租婆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暗笑。
閒聊得知,這位江南市的本地大媽,家裡情況還挺緊巴的。
兒子在帝都讀書開銷大,老公在機電廠當個小組長。
她呢,就愛搓兩圈麻將,不過手氣不佳,輸多贏少,這才想著把一樓鋪子租出去貼補家用。
“哎,鐵子,你看,這世道,賭博是碰不得的,讓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葉晨轉頭對張鐵調侃道。
張鐵一聽,眼睛瞪得圓圓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晨哥,關鍵你這砍價功夫,絕了!”
“一百六就搞定,比咱媽菜場還價還狠呢!”
葉晨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背“生意嘛,成本得控製,能省則省。”
“走,咱先把這店的安全鎖給換了,然後去搓一頓好的慶祝慶祝!”
說著,兩人在巷子裡找了個鎖匠,花了幾十塊錢換了把新鎖。
這叫以防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情辦妥後,葉晨領著張鐵去東方紅大道後頭的小巷子裡嘗了碗地道的腸粉。
吃完那叫一個滿足,葉晨就提議在周邊溜達溜達,瞅瞅這地界的買賣經,看能不能撞見啥賺錢的機會。
倆人走著走著,拐進條靜悄悄的小巷,眼尖地看到一個小夥子正埋頭在垃圾桶裡翻騰。
那小夥子,穿著件白t,臟得都快看不出原色了,下邊配條不太合身的闊腿褲,個子挺高,快一米八了,在江南市算妥妥的高個子。
但看他那瘦削樣兒,臉色蒼白,顴骨高突,一看就是營養跟不上。
葉晨倆人靠近時,他警覺地抬了下頭,瞅了兩眼,見沒啥事兒,又埋頭繼續他的“尋寶”。
葉晨留意到,他長得其實挺清秀,但眼睛裡沒光,整個人像沒了魂兒似的,對周圍的一切都麻木了。
“唉,這兄弟真慘。”張鐵在一旁小聲嘀咕。
葉晨也歎了口氣,心想這年頭日子不好過,多少人過得還不如他。
看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估摸著還沒二十歲,本該是在學校裡頭讀書的年紀,結果卻落到了翻垃圾桶找吃的地步,感覺就像是被這座城市給遺忘了。
那青年好不容易從垃圾桶裡翻出個半截麵包,臉上剛有點笑意,結果沒走兩步,就撞上了倆“黃毛”混混。
這倆家夥,頭發染得金黃,脖子上掛著粗鏈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嘿,又是你這小子!”其中一個穿著骷髏頭t恤的黃毛,眼一瞪,上去就是一腳,把那青年踹得滿地打滾。
“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彆在老子地盤晃悠!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黃毛邊打邊罵。
另一個戴銀色鏈子的家夥也加入戰局,拳腳相加。
那青年隻能抱頭縮成一團,看著就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