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趕到時,沈牧野已經到了西郊機場,監控顯示,劉斯年的車進入過這裡再沒離開。
男人站在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前,周圍是來去匆匆的旅客,但他自帶滔天氣焰,旅客莫名畏懼,紛紛繞著走,竟是方圓三米內沒人敢靠近。
除了孫恒和機場的領導。
兩人神態相似都在擦汗。
“這不合規矩啊沈總,劉公子是我們航司的至尊客戶,隨意調他的行程,要吃官司的。”
“我說了調他?”
“謝小姐可能也不行……劉公子特意囑咐過,沈總,這不是我這個層級能決定的,要不您問問蔣總,蔣總同意,我立刻就辦。”
蔣總是西郊機場的新官,卻是金誠集團的舊敵,早兩年,他作為對手公司在中國大區的負責人,和沈牧野屢次交鋒被斬落馬下,兩人曾在一個酒局上鬨得很不愉快,蔣總因此解職。
沈牧野笑了。
怪不得一路到了這裡,原來是特地擺下了一道坎等著他。
“不如,我找你們廖主席吧。”
領導一愣,直接跳過所有執行總裁找一號人物,找到了,他的工作也到頭了。
他為難不已,隻能傻笑“那、那當然更好。”
沈牧野轉眸,孫恒恰好上前。
“沈先生,突發的消息,董事會幾位董事聯名檢舉您非法收購涉嫌壟斷,四公子也同時翻供,說宋管家是您的人,得了您的好處才陷害他,他已經提交了證據,警方那邊的意思不大明朗。”
“今天?”
“一個昨晚,一個今早,最遲下午應該就會有律師和警察上門,您得……在場。”
沈牧野冷笑一聲“準備還真充足。”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孫恒電話裡說的怪含糊的。”陸淮南嚷嚷著走了過來,“小謝又被綁架了?”
沈牧野還沒回答,孫恒先緊張道“不是,陸總,不是綁架,是……”他偷瞄了一下老板,鼓足勇氣,“謝小姐跟道森集團的劉斯年……跑了。”
“誰跑了?”陸淮南更懵了,“私奔?”
孫恒倒抽一口涼氣。
“拐賣。”
沈牧野冷冷道。
“啊?”
陸淮南眼珠轉了轉,終於感覺到了不妙,大事不妙,謝時暖又和彆的男人跑了,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了,這是太歲頭上動了二遍的土,還蹦了一遍迪。
陸淮南默念佛祖保佑。
“野哥,確定小謝是去了江市嗎?”
“謝時暖說是。”
陸淮南一喜,“她這回講原因了?”
孫恒察言觀色,忙道“謝小姐給沈先生留了視頻說明原因,為了報父母恩情她想要以身犯險,還算,還算有理有據,她讓沈先生等她九天,說一定回來。”
“孫恒。”沈先生眉頭一皺,“給廖叔的秘書去電話。”
孫恒縮了縮脖子去找號碼,陸淮南湊上來小聲道“野哥,聽起來,這回情況不一樣啊。”
沈牧野寒著一張臉不言語。
被同一個女人丟掉兩回,換哪個男人都要瘋,更何況是沈牧野。
自小隻有他讓彆人追著跑的份,沒人能讓他牽腸掛肚,偏偏,活閻王遇到了命中克星,克星不但渣他,還渣兩回,次次成功。
陸淮南是同情又奇怪。
“有什麼契機嗎?劉斯年是不是握有小謝想要的東西?”他摸著下巴尋思,“我覺得吧,這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上次是你哥運籌帷幄,小謝無奈配合,這回小謝既然留了視頻解釋,那必然是有盤算,野哥,我覺得你先彆急。”
“……”
孫恒撥完了秘書的電話,回來彙報“沈先生,廖主席就在旁邊,他說您隨意就好。”
萬沒想到大老板這般好找又好說話,一旁的領導已是大汗淋漓,搓著手想上來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