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完費後，林凡先給叔叔報了個平安，然後來到病房。
“嬸嬸。”
“小凡啊，真麻煩你了，我沒事的，咱們回家吧。”
林凡握著她的手說“你就安心在這裡先住著，醫生說要觀察兩天再說。”
“哎，讓你和青山擔心了。”
“彆想那麼多，先把身體養好，嬸嬸你還沒吃飯吧，我去買些吃的。”
詢問了醫生忌口的食物後，林凡在醫院食堂打包了一些飯菜，吃飯的時候聽到隔壁病床傳來對話的聲音。
“算了兒子，咱們回去吧，不治了。”
“娘你彆說這種話。”
“這裡一天要花不少錢，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不值當。”
“彆說了娘，花不了多少錢的。”
“可是你……”
“好了，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原本林凡並沒有在意，對於老百姓來說生病住院確實是大事。
等嬸嬸吃完後，林凡把東西收拾收拾扔出去的時候，看到樓梯間一個男人靠在牆邊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正是隔壁病床上病人的兒子。
“老板我求求你了，我娘住院了，真的需要錢，哪怕你先給我一些也行。”
“真的等錢救命啊老板，我求求你了。”
此時林凡已經丟掉垃圾，他沒有急著走而是站在門後麵。
不一會兒裡麵傳來男人憤怒的吼聲，接著又是低聲下氣的聲音。
“老張，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哦哦好的，沒事沒事。”
“王大哥，哦行吧，打擾了。”
就這樣，林凡聽見那個男人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低聲下氣求人借錢的，隻是好像結果都沒有接到，他不由得又走進樓梯間。
那個男人看到有人走進來，擦了擦眼淚背過身去，不想其他人看到自己囧困的模樣。
“老哥，剛才不小心聽到你打電話，請問你在哪裡上班，老板是欠你工資嗎？”
或許這位老哥認出了林凡是隔壁病床的家屬，歎了口氣說“三年了，廠裡三年都沒發工資了，家裡兩個孩子要上學都需要花錢，本來緊緊褲腰帶日子還是能過，可老娘忽然病倒，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啊。”
“三年不發工資？那你怎麼還不走？”林凡皺起眉頭。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見過最多拖欠半年的，三年還從未聽聞。
畢竟一個男人連續三年沒有收入的話，家庭真會亂套的。
“除了那裡沒有其他廠要我啊，整個青陽縣就那裡會用殘疾工人。”
殘疾工人？
林凡這才發現，眼前的老哥右腿好像有些毛病，整個人都是左腿撐著的，因為沒有看過他走路所以才疏忽了。
“不管什麼原因也不能拖欠工人工資啊，而且還這麼長時間，你告訴我哪個廠。”
男人擺擺手說“算了沒用的，老板說年底就會發，這不沒多長時間了，萬一惹惱了老板把我開了，以後就更沒指望了。”
他的思想林凡雖然不讚同，但還是能理解的，所以他沒再多說隻是問“那是什麼廠？”
“上峰鎮的窯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