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緊,魏容沒打探到多少情報,就到了開庭時間,他隻得趕緊往大堂跑,
到了大堂後,發現知縣高化和一名錦衣老者,正在聊天。
經常來縣衙打零工,魏容對這邊的情況,有所了解。
高化年約四十餘歲,總的來說還是個負責任,肯乾事的好官,就是運氣不好,上任第一年就碰到旱災,糧食收入銳減,
今年開春後,青黃不接,吃不上飯的老百姓越來越多。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所以有人開始搶劫殺人,造反作亂,
這又拉低了高知縣的政績,
因為宋朝對官員,是有考核製度的,表現好升官,表現不好罷官,
而考核的標準,第一個是農業,第二個是治安,再往下是人口,
糧食出產的多,治安穩定,人口增長,這就是好官!
結果高知縣上任兩年,接連犯了兩個忌諱,
糧食歉收!百姓造反!
高大人一怒之下,開始走酷吏路線,不知從哪裡弄了把狗頭鍘,凡是情節嚴重的犯罪分子,審判無誤後,當場鍘死,童叟無欺!
狗頭鍘一出,無與爭鋒,犯罪案件如瀑布般暴跌,人人變成守法良民,清河縣大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古人遺風。
結果好日子沒過兩天,昨晚又出了案子,還是死了兩人的奸殺大案,這是赤裸裸地打知縣大人的臉啊,
高知縣恨不得親自用狗頭鍘,鍘死那個不長眼的凶手。
老子不要政績的嗎?
踏馬的給老子上眼藥!
高化忍下怒火,和顏悅色地向坐在旁邊的錦衣老者致歉,“世伯,小侄要處理下案件,勞煩稍等片刻。”
錦衣老者氣度不凡,年約六七十歲左右,頭發花白,精神矍鑠,隻見他含笑點頭,“不必客氣,老夫左右無事,正好也領教下世侄斷案的本領。”
高化微微頷首,隨即轉過身來,望向魏容,
他認得這個年輕俊秀的小書生,家境貧寒,為了賺點錢,經常到縣衙來幫忙,
今天審案,還得用此人擔任文書,記錄犯人口供。
沒辦法,最近秋收,事務繁忙,上個月還病死了個押司,隻好暫時找個臨時工過來。
“犯人招了麼?”高知縣詢問,
“啟稟大人,武大沒有認罪,他……”
知縣大人並沒有聽魏容說下去,得知武大沒招供後,便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
“升堂!”
“帶人犯武大及人證!”
魏容無奈退下
片刻功夫後,一身囚衣,戴著木枷,腳鐐的武大郎,以及潘金蓮,客棧掌櫃等證人,來到大堂。
大堂兩側的衙役們,手持水火棍,威風凜凜,氣勢凶惡,那把傳說中的狗頭鍘,此刻正端放在大堂之上,
藍幽幽的巨大刀刃,淡淡的血腥氣味,斑斑點點的黑色血跡,散發著濃鬱的不祥氣息,原本炎熱的大堂,氣溫仿佛驟然降低十幾度!
武大郎渾身發抖,
要不是看到了魏容也在旁邊,他可能都會尿褲子。
高知縣一拍驚堂木,怒聲道“武大!速速把你昨晚奸殺兩人的案情,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武大雖然害怕,但他不傻,
奸殺這事是能隨便承認的嗎?
一旦承認,就是被一刀兩斷的下場!
武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頭望向高知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大人,我冤枉啊!”
看到長相醜陋的武大郎,知縣大人就來氣,
“好個賊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
知縣大人拿起竹簽,準備給武大郎來個下馬威,請他吃板子,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一番毒刑拷打下來,不怕這刁民不招。
潘金蓮也看出了知縣的意圖,急得輕輕跺腳,趕緊望向站在角落中的俊秀小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