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虛中正準備開口,沒想到周邦彥動作更快,早已大踏步,率先而出,
“陛下,魏容此舉,情有可原。”
宋徽宗愣了愣神,“哦?周卿家請講。”
“陛下,老臣很是疑惑,之前京師,並沒有聽說魏容荒淫無道,為何這兩日,突然傳出如此多,對魏容不利的傳聞?”
“據老臣所知,如今街頭巷尾,那些老百姓,談論最多的,就是魏容在陽穀縣,如何如何荒淫,等等。”
“此事,陛下難道就不奇怪麼?”
宋徽宗摸著胡子,微微頷首,心想此事應是蔡京所為,朕心裡有數。
然後周邦彥又說了魏容之前,拜訪何執中,自己和宇文虛中三人,卻被拒絕的事情,
宋徽宗聽了,臉色一變,望向何執中,心中不太高興,
暗想這又不是科舉考試,你何執中在這裝什麼清官避嫌呢?
怎麼?其他候選人能見,就魏容不能見?
最後周邦彥今日在考場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時宇文虛中也站了出來,
“周大人所言,句句屬實,臣親眼目睹。”
魏容隻是讓他儘量不出手,並沒讓他絕對不要出手,
現在關鍵時刻,
宇文虛中,該出手時,就出手!
宋徽宗聽了,恍然大悟,
我說的嘛,魏容這麼仔細謹慎的人,怎麼會交白卷,
這是受委屈了,先是被人誹謗,隨後筆試時被孤立,還被人當麵嘲諷,
然後心中氣憤,結果寫了一首詞,交了白卷。
情有可原。
宋徽宗本質,是個文藝老青年,此刻他同情魏容,又很欣賞魏容的才華,畢竟這首詠梅,寫得是真好!
皇帝環顧眾人,
何執中等臣子,皆是垂眉低目,恭順的樣子,
魏容要保,但蔡京的麵子,也要保全,以後還要靠他做事,
於是宋徽宗輕咳一聲,一錘定音,
“魏容猖狂無禮,在太學當眾打人,念在事出有因,有情可原,罰薪半年!”
何執中臉色頓時就垮下去了,
皇帝陛下這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啊,
魏容那小子,聽說在陽穀縣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會在乎這半年薪水?
皇帝隨即臉色一冷,
“另外兩人,侮辱朝廷命官,尋釁鬨事,把他們移交大理寺,問問他們背後,有沒有人指使!”
兩個對魏容挑釁的人,完蛋了,
宋徽宗很生氣,
朕選女婿,你們這些外人,搞東搞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也是對蔡京的警告,
你不要鬨得太過火了,
整個京師,都在傳播魏容的謠言,
這像話嗎?
有這精力,幫朕弄點錢,修建艮嶽仙山,不好嗎?
“魏容這首詞,寫得很不錯,此次考試,魏容與蔡鞗,並列第一。”
宋徽宗說道。
“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