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先是東拉西扯了幾句,這才步入正題,
“雲騰,其實老夫這次前來,乃是有事相求。”
魏容暗道不妙,心想你張叔夜,精明強乾,足智多謀,能讓你說出有事相求,隻怕這事,很棘手!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老大人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張叔夜道“雲騰,你在陽穀縣,政績斐然,無論是農耕,人口,還是治安,都是東平府最佳,遠超過其他四個府縣,
不過,
老夫這次在海州,遇到些困難,不知你是否願意去海州,幫老夫做事?”
去海州?
魏容記得趙河前些日子,去了海州做縣丞,他想象不出,海州那邊,究竟是怎樣個險惡局麵,居然能讓以才乾過人而著稱的張叔夜,也不得不跑到陽穀,請求外援。
“那下官若是過去的話,擔任何職?”
“老夫準備讓你擔任東海知縣。”張叔夜說道。
魏容微微皺眉,
自己在陽穀縣,政績很好,可以說接下來的吏部考核,肯定是最上等,東平府通判高化,前些日子曾暗示過,明年知府陳文昭就會調往他處,到時將是高化接任,而憑借過硬的政績,魏容有希望,繼任東平府通判一職。
就算不留在東平府,憑借政績,魏容也可以找老師張商英活動,去京師任職,一樣會高升。
現在聽張叔夜的意思,海州那邊形勢險惡,老張都有點要撐不住,自己去管那邊的爛攤子,還是做知縣,平級調動,若是出了差錯,反倒影響自己接下來的升職。
怎麼算,都劃不來。
魏容沉吟了一下,想著該如何推辭,
“老大人,海州那邊,局勢究竟惡化到了何等地步?乃至老大人不遠千裡,前來陽穀尋找下官?”
張叔夜長歎一口氣,“海州有門閥世家,橫行鄉裡,為富不仁,百姓困苦,老夫擔心,長此以往,會激起民變,
但當地官員,私下與門閥世家勾結,魚肉百姓,對老夫也是陽奉陰違,老夫拿他們也沒辦法,不得已,隻得前來尋求雲騰你的幫助。”
魏容心裡一沉,聽張叔夜這麼說,海州那邊的形勢,不容樂觀啊,官員是貪官汙吏,地方縉紳是禍害百姓的門閥世家,
張叔夜不是軟弱的文人,他也有鐵腕手段,卻沒有直接處理當地的貪官汙吏,這麼說來,在海州,那些貪官還有保護傘,以至於張叔夜也動不了他們。
“哎,如今我朝,亂軍四起,反賊叢生,且不說遠的有河北田虎,淮西王慶,就說魏容,你們附近的梁山賊寇,聲勢最近也是大漲,四處打家劫舍,如入無人之境。”
“前幾天把獨龍崗都給掃平了,實在凶悍。”
“老夫一直有個想法,以文馭武雖然是祖製,但在當即情況下,卻有些不合時宜,民政,軍政分開,難以集中力量,剿滅亂匪,
老夫以為,應該恢複盛唐時的節度使,由節度使獨掌軍政,這樣才能避免掣肘,也便於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平複田虎,王慶之類的匪亂。”
說到這裡,張叔夜大有深意地看了魏容一眼,“雲騰你乃天家駙馬,皇親國戚,又是文武雙全,若是恢複實權節度使,老夫以為,你是最佳人選。”
節度使?
魏容頓時怦然心動。
節度使這個官銜,唐朝就有了,但節度使權力太大,軍政一把抓,如果是野心勃勃之輩,很容易造反作亂,禍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