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歹是她的舊主,她連個禮都不行,完全沒有將姑娘放在眼裡。就憑她當初對姑娘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亂棍打死,那也是情理之中。而姑娘隻是將她趕出桃園,算是便宜她了!真是不知好歹!
穆輕顏有內侍帶著,也是能順利進宮的。
可內侍像是得了命令,有意為難,“太後有令,為表穆大姑娘是誠心要醫治,還請姑娘三跪九叩進去,直到太後的壽祥宮。”
什麼!
穆輕顏還沒怎麼著,玉簪先驚住了。
皇宮這麼大,從宮門口走到壽祥宮尚且要小半個時辰!
三跪九叩進去,那姑娘的額頭和膝蓋豈不是要廢了!
這是要叫姑娘治病,還是想要姑娘的命!
穆輕顏笑出聲來,“公公,您也知道我自幼命就不好,我在滄州曾遇到過一位高人,說是我這人命格剛硬,這輩子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隨意朝人下跪,尤其是這三跪九叩。不是我詛咒太後她老人家,我這膝蓋一碰地,受禮之人必有血光之災。”
內侍變了臉色,“放肆!你竟敢詛咒太後!”
穆輕顏挑眉,“公公不信?那行,我跪,這要是太後她老人家有個什麼差錯,那可不怪我,是公公非要我跪。”她作勢就要跪下。
內侍也害怕呀。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就算是假的,他今日也不能讓穆輕顏跪,要不回頭太後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九族的頭可不夠砍的!
於是他忙喝住。
“你既如此說,那你便在此地等候,咱家去稟報了太後再行決斷!”
穆輕顏看起來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公公快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絕對不亂跑。”
內侍匆匆回到壽祥宮,將穆輕顏方才的話添油加醋的與太後說了一通,太後氣的臉色煞白,“豈有此理!她這是詛咒哀家會有血光之災!”
“咳咳咳……”
嬤嬤忙過來幫她順背。
“太後彆生氣,您是金尊玉貴的身子,犯不著跟個鄉野丫頭計較,沒得傷了自己的身子。”
穆如歌也勸道,“太後,我這位姐姐自小長在鄉野,不識大體,還請太後不要與她計較。”
太後好不容易緩過來,“你親自去,拿著戒尺去,脫了鞋襪,打她三十板子,再讓她滾進來見哀家!”
穆如歌表麵平靜,實則心裡很得意。
母親在府裡沒少受這位嫡姐的氣,她正愁尋不到由頭教訓她呢!
眼下她是奉了太後旨意,也不算是以下犯上。
於是帶著自己在司禮司的手下,前呼後擁地去了宮門口。
穆輕顏果真就在原地站著,一動也沒動。
看到穆如歌帶著人出來,她就知道這事隻怕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