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進門,阮清歡就沒見到父親,直到他們在花廳中落了坐,阮承富才心急火燎的趕過來,一見麵便十分熱絡的同鶴安說起了話。
不得不說,阮承富不愧能做到京中數一數二的大商賈,頭腦靈活,為人圓滑,的確有些手段,他一來,廳中的氣氛熱絡了不少。
阮清歡看向母親,周雲芝欣慰的拉著她手:“清歡,在相府的日子,可還習慣?”
“娘,我好著呢。”母親明明笑嗬嗬的,但眼底的疲累和失望卻逃不過阮清歡的眼。
自打父親將葉芳迎進門,母親便沒在笑過。
很快到了午膳的時間,阮清歡扶著祖母來到飯廳落坐,她和鶴安坐在祖母身邊。
丫鬟往上端飯菜的功夫,阮清歡的目光時不時往二房的方向瞄,眼神不善。
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鶴安若有所思。
感受到他的目光,阮清歡下意識掩去惱怒的神色,但又一想,鶴安就在現場,藏著也沒用。
回門宴熱鬨豐盛,足足五大桌,請的都是阮家直係親戚。
老太太身為阮家最年長之人,開宴前說了幾句場麵話,接著是父親阮連富……
周雲芝心情不好,便沒說什麼。
但二房院中的江巧慧卻拉著女兒過來敬酒:“曉月、曉柔,快給你姐姐、姐夫敬酒,你們兩個性子溫和嬌柔,不及你姐姐厲害,往後還指望著姐姐照顧呢。”
周雲芝聞言冷下臉來,江巧慧分明就是想揭清歡的短,但礙於女婿鶴安在場,不想讓人看笑話,還是忍了。
阮清歡卻麵帶笑意,端起酒杯:“二嬸要是這麼說,清歡還要謝謝您呢,要不是您總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清歡也不必像防賊似的防著你。”
這話一出口,直接將江巧慧整不會了,她沒想到,阮清歡敢當著丞相的麵這般放肆。
阮曉月見母親被當眾數落,氣道:“姐姐這是什麼話,母親處處為阮家儘心儘力,你怎麼能這麼汙蔑人?”
“我汙蔑人?”阮清歡笑得雲淡風輕:“這麼說,祖母房中,西街兩處院子的地契,不是二嬸拿的?還有阮氏瑞豐銀號虧空的銀子,不是二嬸偷偷支取的?”
說著言語一頓,眉眼犀利:“還是說,在我成親前一天,二嬸帶著你去京兆府衙門更改的田契上,寫的不是你的名字?”
阮曉月啞口無言,眾人驚怔當場。
老太太冷下臉來,她房中丟地契的事,隻和大兒子提過,因為擔心是二房所為,她才沒有聲張。
畢竟,二房還有孫子孫女,她不能全無顧忌。
但田契和銀號的事,就嚴重了,若銀號虧空,那些在銀號存銀的百姓,還不踏平了阮家?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我從未去銀號支過銀子。”江巧慧強裝鎮定。
阮清歡也不爭辯:“不要緊的二嬸,這事自然不能聽我一麵之詞,我已經報官了,瑞豐銀號的掌櫃估計此刻已經下了大獄,不日便有消息。
江巧慧聞言,手上的酒盞一個不穩,裡麵的酒水灑到手上,哪還有剛剛挑撥離間時的小人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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