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時,孟素秋一聽兒子要去盧城,當即放下筷子:“怎麼這麼突然,之前盧城的災情不是都由戶部主理嗎?”
“今年盧城的雨水來得早,若不加強堤壩,若再發洪災,堤壩恐怕撐不住。”
孟素秋雖不想讓兒子去,但朝廷公事,推脫不得。
阮清歡斂眉:“大人不能不去嗎?”
沒想到她會挽留自己,鶴安眉頭舒展了些:“事關盧城數十萬百姓,我必須得去,不過夫人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
“儘快?”孟素秋歎氣:“修護堤壩耗時費力,最快也得兩三個月。”
說話間看向阮清歡:“你們倆這才剛成親,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阮清歡沒聽到婆婆的話,陷入失神,原書中,前去賑災的人應該是戶部尚書呂顯勝,怎麼突然變成了鶴安?
盧城堤壩建築時就是偷工減料,貪墨的銀子都到了二皇子手中,今年雨水來得早,二皇子擔心堤壩偷工減料的事泄露,才想辦法找了戶部尚書呂顯勝這個替罪羊。
所以,這個呂顯勝注定有去無回,擔下了所貪墨的事實。
孟素秋觀察她半晌,見她神色越來越凝重,以為是舍不得兒子,瞟了兒子一眼,示意他勸勸。
就在這安靜的檔口,鶴齊章突然來了句:“如果我沒記錯,當年錢老頭辭官,就是回的盧城老家吧?”
“錢家?”孟素秋一時沒想起來。
“哎呀,就是當初吵著鬨著要嫁給安兒那個姑娘,錢雲夕的爹。”
孟素秋想起來了:“就是之前告老還鄉的戶部侍郎錢大人?”
“對對對……”
“好端端的提起他乾什麼?”孟蘇秋說著,看向兒媳:“清歡啊,那都是鶴安年幼時的事了,後來錢家辭了官,便回老家去了。”
“沒事的娘,我沒多想。”
話是這麼說,阮清歡看向鶴安的眸子卻不由得冷了幾分,剛送走一個柳月如,表妹還沒到呢,竟又整出個錢雲夕。
因為鶴安要去盧城這事,阮清歡心裡不免擔心。
盧城災情牽扯甚廣,這一點,站在太子一邊的鶴安不會不知道,那他為何明知危險還要跟著去?
暢春園。
夏蓮將城東鋪子裝修的一些賬目放到她麵前的石桌上:“少夫人,城東的鋪子再有半個多月便差不多完工了,最近好多圍觀的人,都說門麵的設計彆出心裁。”
夏蓮滔滔不絕:“您事先吩咐需要買的物件,咱們是不是現在開始布置?”
阮清歡:“……”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夏蓮回頭,發現少夫人正在躺椅上發呆。
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早前一提起城東的鋪子,少夫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總要滔滔不絕的說上半天,今個她說了一堆,感情夫人一句也沒聽進去。
阮清歡蹙眉,不自覺咬了咬嘴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鶴安現在是她男人,這麼冒險的事,她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的。
她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夏蓮,你去準備些茶水,我要去書房找大人。”
夏蓮:“……”
這是自打入府以來,少夫人第一次提出去大人的書房。
書房中,季淩川翹著二郎腿,盯著鶴安看了半天:“這回的事,可有點玄乎,你真想好了?”
他也沒想到,鶴安會主動請命去查盧城賑災的事:“就算要釣魚,也不能拿自己當餌啊,太子知道此事,氣得夠嗆,讓你晚上過去一趟。”
“知道了。”
季淩川斂眉:“不是我說你,現在二皇子的尾巴,本來就要保不住了,你何必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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