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安那是什麼眼神?
好歹她小學時,念過唐詩三百首,這點小事怎麼可能難得過她?
齊思薇則一臉得意。
阮曉月小聲道:“齊姐姐放心,今日頭籌必然是你的。”
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鶴安來到書案前,拿過先生手中的筆:“少夫人的詩,本相親自寫。”
眾人:“……”
古有七步成詩,今有阮清歡裝裝樣子,她在花園中緩緩踱著步子,從蜿蜒小路走到湖心亭中……
鶴安見狀,眼角現出一抹笑意,他竟覺得,阮清歡故作姿態的樣子,很有趣。
待到再回來鶴安身邊,才緩緩開口:“梅子流酸濺齒牙,芭蕉分綠上窗紗。
日長睡起無情思,閒看兒童捉柳花。”
鶴安握筆的手腕頓了下,而後奮筆疾書,很快,全詩躍然紙上,周圍鴉雀無聲。
眾人神情各異。
不是說,丞相夫人是個個性跋扈的草包嗎?
好幾年不背詩了,冷丁這麼一背,竟找回了曾經做作業的感覺。
太子妃小聲道:“沒想到,清歡這般有才華。”
太子點頭:“本宮也很意外。”
季淩川壓根沒心思關注遮陽台外麵的情況,隻想著怎麼能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可楚離死死拉著他的手腕,若他用力,定會將她也帶著拉起來。
這麼多人在場,鬨出太大動靜,可就更說不清了。
齊思薇臉色難看,質問的瞪向阮曉月:“這是怎麼回事?”
阮曉月也沒想到會這樣:“她從前真的什麼都不會,難道是嫁入相府後,丞相大人教的?”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丞相大人日理萬機,哪有那個閒工夫?”
阮曉月哄道:“齊姐姐彆急,一會還有撫琴和獻舞,姐姐您身姿妖嬈,這一跳,任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齊思薇雖不快,但也隻能這樣了。
這裡人多眼雜,就算有氣,她也不敢在太子府發泄。
阮清歡瞥了眼齊思薇,發現她果然在看自己,麵上笑意盈盈,但笑意卻不達眼底,眼中浮著的都是算計。
鶴安寫完的詩被掛到最顯眼的位置,好詩配好字,立馬圍了不少人前來觀看。
“夫人真是讓為夫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大人招蜂引蝶的本事,也讓清歡刮目相看。”
“夫人這是何意?”鶴安一頭霧水,以為她說的是魏明溪:“明溪隻是咱們的表妹,夫人不要多想。”
“不止是她……”
“丞相大人。”齊思薇假意從兩人身邊經過,朝著鶴安福了福身。
阮清歡先走一步,鶴安也顧不上齊思薇,直接走了,引得不少人朝她這邊望過來,被撂在一旁的齊思薇有些下不來台。
她好歹也是戶部尚書的女兒,丞相大人怎能一點麵子也不給?
“這個齊思薇,為夫更不熟了,隻知她是戶部侍郎的女兒。”
眼看快到遮陽台了,阮清歡忽的轉身:“鶴安,這是太子府,你能不能收斂一些,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他一路追著自己解釋,阮清歡覺得無數雙眼睛都盯到她身上了,鶴安還在旁麵喋喋不休,堂堂丞相,不知道顧及些麵子嗎?
這些都看在遮陽台內的幾人眼中。
太子妃忍不住輕笑,太子則揶揄搖頭,隻有季淩川突兀的來了句:“看看,看看,堂堂丞相被夫人拿捏成什麼樣了?”
“街上還傳丞相大人禁欲高冷,看不上商賈嫡女,嘖嘖嘖,也不知是誰看不上誰。”不屑撇嘴:“真是丟了男人的臉。”
剛說完,季淩川的腦袋就被提了起來,楚離一手提著他的耳朵,一邊質問:“男人的臉麵是靠欺負夫人換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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