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夕不是笨蛋,回想縣令夫人找她來此,如今看來,想是早有預謀,再看吳全如狼似虎的模樣,哪像是走錯,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她極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吳公子既然和佟老爺有事要談,那還是快些去吧,免得耽誤了正事。”
“不急,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我倒是想和錢姑娘聊一聊。”說著拿起被墨漬毀掉的畫樣,佯裝可惜道:“姑娘心靈手巧,這畫樣栩栩如生,都怪在下唐突,嚇到了姑娘,姑娘想要怎麼補嘗?”
“不必了,一幅畫樣而已,我再重畫一張就好。”
吳全將畫樣放在桌上,緩步朝錢雲夕靠近,他挪動兩步,錢雲夕也挪兩步,兩就這樣圍著桌子轉。
吳全笑道:“姑娘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錢雲夕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樣耗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眸光瞥向門口,離桌子有些距離,如果足夠快,她應該能跑出去。
吳全歎氣:“錢姑娘,就在你剛出門時,我已向錢府下了聘,嶽丈大人接下了。”
“誰是你嶽父,我是不會嫁給你的。”錢雲夕一聽下聘的事,更加歸心似箭。
相反吳全卻不急不徐道:“你我的親事,雖不是賜婚,但也是貴妃娘娘的意思,姑娘何必如此固執。”
錢雲夕眼眶一紅,父親和母親的妥協,何嘗不是因為這個?
齊貴妃和二皇子以勢壓人,父親如今隻是一介平民,怎麼鬥得過他們,就算還在朝中,卻依舊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吳全有些心疼:“錢姑娘是明白人,不管你怎麼鬨,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不如成就良緣,皆大歡喜,多好?”
錢雲夕恨恨咬牙,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這個禽獸,吳家是什麼樣的門第,她心裡清楚的很,什麼積善之家,根本就是欺世盜名,積惡之家還差不多。
她積蓄全力朝著門口跑去,隻需撞開房門,她就能離開這個房間,隻是,她用力的一撞,門非但沒開,自己還被彈了回來,恰倒在吳全懷中。
錢雲夕死命掙紮卻無濟於事,男女力量懸殊,吳全又藏著功夫,輕而易舉就將她半抱半拖的帶到裡間床邊,錢雲夕情急之下咬了她一口,吳全吃痛,抬手就要打,巴掌卻在快貼進錢雲夕通紅的小臉時停了下來。
終是沒舍得下手,但語氣卻冷了下來:“你早晚是我的人,聽話些,少受點苦。”
江臣幾人在房頂守了許久,正要動手卻見幾人從院牆躍進來,快速往內院趕來,同樣是蒙頭蒙臉,不知是什麼來路。
錢雲夕驚叫的哭聲從房中傳出,吳全一刻也不想等了,乾脆將身上的長衫脫下,隻乘一件簡衣,正當他解帶子時,房門忽的被人撞開。
被攪了好事,他當即大怒:“誰,想死嗎?”
幾個蒙頭的布衣男子跑了進來,其中兩個牽製住吳全,另外幾人拉起錢雲夕便走,錢雲夕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離開這兒。
吳全的功夫應付一兩個人還好,三四個明顯有些吃力,很快被人套上麻袋,用繩子束了袋口扔到床上,這才關上房門跑了。
房頂的江臣正猶豫,江明趕了過來:“少夫人有令,繼續跟,萬不能讓錢姑娘出事。”
那些人抄小路跑到一輛馬力前,將錢雲夕推到車上,錢雲夕隻覺來人不善,不像是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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