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當他在外欺男霸女被不長眼的打了,當他看到吳全慘白如紙的臉時,心下一沉,隻見出氣不見進氣,這哪是傷啊,這是要命啊。
旁邊幾個大夫從未見過這等駭人的傷,那地方都快被燙熟了,內服外敷的藥用了不少,又以銀針刺穴,可情況依舊不樂觀。
“傷了哪裡,怎這般嚴重?”吳成身上蓋著薄被,吳全沒看到他的傷。
見幾人欲言又止,吳全冷聲道:“你們都啞巴了嗎?”
一個年長些的大夫長歎一聲:“回大公子話,二公子這回傷得實在太重,能不能挺得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另外……二公子此生怕不能再有後了。”
此話一出,吳全一把掀開被子,在看到褲襠處洇出的血漬時,扯著被子的手驟然用力,露出了手腕處的青筋。
因佟家的事積起的憤怒,在這一刻消散殆儘,畢竟是同胞兄弟,看他變成這樣,心裡是真不好受。
長舒了口氣,打發了幾個大夫,吳全叫來管家:“為二公子準備後事吧。”
管家聞言駭然,往床上看了眼,隻見薄被微微晃動,顯然人還活著。
但他不敢問,吳大公子是真正的當家人,他吩咐什麼,做下人的,就要乾什麼。
等管家走後,吳全又叫來弟弟身邊的親信,問了今日之事。
那親信知道瞞不住,隻得招了:“二公子私下也喜歡錢姑娘,就想……後來人到了莊子後,二公子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們便不敢靠近,隻淺淺聽錢姑娘掙紮的聲音和花瓶碎裂聲,像是……成了。”
“仔細查了嗎,有沒有可疑之處。”
“查了,牆邊院屋,除了錢姑娘和二公子,並未發現其他人的腳印。”
那人說完,吳全這才挪動目光盯著他,眼中透著惡魔的狠辣:“二公子行事無狀,你做為隨侍不知勸說,還煽風點火,該死。”
此話一出,房門打開,一個身手利落的男人進來,捂住那人的嘴便抹了脖子。
吳全起身,往床邊看了一眼:“這裡就交給你了,讓他走的快些,彆太受苦。”
與其這樣殘缺的活著痛苦,不如來個痛快。
回到廳中,吳全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卻無法平靜,如今的盧城,表麵雖沒什麼變化,卻似乎不像以前那般太平了。
亦或是,隻有他吳家變得不太平?
“大公子,錢老爺來了。”下人來報。
吳全眸色沒什麼變化,目光卻有些飄忽,腦活中全是錢雲夕那張柔弱恐懼又緊張無奈的可憐模樣,奶奶的,他竟還是放不下。
“請進來。”
錢啟泰是由人扶著進來的,一張老臉蒼白憔悴,似是哭過一般紅了眼眶,手中拿著的信顫顫巍巍。
落了坐,錢老爺似是失控般,使儘全力拍向身邊的高幾,怒氣衝衝道:“大公子要為我女兒做主啊。”
吳全收起心中的驚濤駭浪,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錢老爺這是什麼話,雲夕怎麼了?”
“雲夕她……她……哎……”錢啟泰搖頭,他實在說不出口,隻顫顫巍巍的將信遞了過去。
吳全拿過信屏退其他人。
錢啟泰這才悲戚道:“小女失了清白,親事便做罷了,聘禮老身已經送回,告辭。”
錢雲夕的信寫得悲情不己,對他有怒也有怨,還有被吳成擄走羞辱的恨……信中提到一個侍女,吳全的傷就是她所為,錢雲夕心疼女子的遭遇,將她安全送出城了,並言明如果吳全想報仇的話,隻當這事是她做下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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