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個性一向散漫無謂的季淩川當下就慌了:“你怎麼哭了,是哪不舒服,還是傷口疼。”
“不對,你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我讓廚房一直熱著粥呢,這就去拿。”
說完也不等楚離回話,人已經像陣風似的沒影了。
“傻瓜”楚離扯了扯唇,想挪一挪身子,剛一動就疼得不行,隻得老老實實不再亂動。
阮清歡擔心楚離,也睡不著,便在廚房熬了些雞湯,想著多少得讓她喝一些,幾天下來,昏迷中的她肉眼可見的變瘦,得好好補補才行。
季淩川過來時,像變了一個人,幾天來的陰霾和憂慮不見了,眼中是如釋重負的開心,見到阮清歡在此,立刻將楚離醒來的事告訴了她。
阮清歡聞言高興不已,長長舒了一口氣。
許是因為激動,季淩川有些手忙腳亂,拿了個最大的碗盛了粥就要走,被阮清歡叫住:“她剛醒,吃不了那麼多的,正好雞湯也好了,多少讓她喝一些。”
阮清歡本想跟他一起去,卻被季淩川擋了下來:“嫂嫂明日再來吧,吃過東西後,再讓她好好睡一覺。”
軍中士兵受傷,最好的恢複就是休息,季淩川恨不得讓她大睡個三天三夜。
阮清歡:“……”
這個鋼鐵大直男,什麼時候頓悟的?
京中,剛剛解了禁足的二皇子收到盧城的消息,久久立在廳中一動不動,手中的密信被團成緊實的紙團,一把甩了出去,旋即起身拿起刀架上玄鐵刀,將桌案一砍兩半。
他苦心經營數載的私兵,就這樣被鶴安給端掉了,還將人全部編入役兵營,分明就是斷了他東山再起的後路。
辰王妃搖著扇子過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見狀想回去卻被辰王叫住:“王妃想去哪兒啊?”
辰王妃平日張揚,但在辰王麵前卻乖巧如同一隻兔子,笑意盈盈中唇角微顫:“妾身是來給王爺請安的,想請王爺去妾房中用午膳。”
辰王現在哪有心情吃飯,扯住辰王妃的手腕,凶狠的眼神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你父親日前的來信,不是說盧城沒有動靜嗎?”
辰王妃驚懼點頭,父親信中的確是這麼說的。
辰王將她扔到一邊,撞倒在軟榻旁:“本王的兩萬私兵一夜間被端掉,這叫沒有動靜?”
辰王妃聞言愕然,那些私兵是王爺的命根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可父親日前的信中,的確是說沒有動靜,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辰王籌謀多年,基本的謀略還是有的,出了這樣的事,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辰妃的父親倒戈,一種是信被掉了包。
第一種情況不大可能,辰妃對外是他從民間救下的孤女,無父無母,這也是他安撫父皇的手段,不同世家高官聯姻,以免父皇心生忌憚。
若是第二種……那就更可怕了。
說明鶴安早就對盧城的事了如指掌,早早定下了應對之策,截改信件,更改指令。若真如此,不止盧城送往京城信,就連京城送到盧城的信怕是也到不了吳全手中。
辰妃嚇得不敢多言,辰王扔下厚重的大刀:“還傻愣著乾什麼,去太子府中坐坐客。”
“是,妾身這就去。”
鶴安以賑災之名到的盧城,後又以圍剿山匪暗中向父皇請命,可那又怎麼樣,父皇密召是剿滅山匪,而不是私兵,就說明還沒查到他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