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眼光好,清歡和大人感情不錯。”周雲芝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想當初女兒的親事一拖就是幾年,本以為成不了的,誰知鶴安突然提出迎親。
好在婚後兩人的關係發展不錯,周雲芝甚是欣慰。
正聊著,也不知誰提了句:“老話說,成親當日看天氣,就知新婚夫妻的脾氣,就今兒這天氣,曉月和未來夫君,日後莫不是要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本是句玩笑話,卻有人接茬:“是有這麼一說,不過是民間風俗,不必太過介懷。”
親戚之間走動多的,對阮家的情況多有了解,但見老太太臉色不大好,便猜出這門親事並不合老太太的心意。
隻是誰也不願在這樣的日子裡招晦氣,便將話題引到了大房身上,誇讚周雲芝對孩子教導有方,命好之類。
一些年紀輕的公子們都對鶴安仰慕有加,有些膽子大的借機與他攀談兩句,鶴安也都耐心應對。
阮清歡小聲道:“要不,你去後院歇歇?”
“不必,今日難得同親友聚在一處,哪有躲閒的道理。”鶴安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人都聽到了,這下,連一些原對他有些懼怕的,都改變了態度。
雨越下越大,許多繁複的禮節不得不從簡,裴衝前來迎親時,目光往人群掃了眼,不見柳月如的影子,心下不禁犯嘀咕。
他們昨晚明明說好的,要借機除掉鶴安……莫不是,她臨時害怕改變了主意?
正琢磨著,就聽雜亂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回頭一看,是京兆府的差役,差役頭頭知道阮家辦喜事,便隻身一人進去,來到鶴安身邊俯身耳語了幾句。
那聲音很輕,但一旁的阮清歡還是聽到了些,差異似是提到了柳月如。
門外,裴衝身著遮雨的蓑衣,叫過一個差役問道:“阮家出什麼事了?”
差役認得裴衝,忙回道:“阮家沒出事,是梨花巷的柳府出事了。”
“梨花巷?”裴衝眸光一沉,那不正是柳月如住的地方。
裴衝正想問問出了何事,差役頭頭此刻從裡麵出來,整合眾人快步離開,他隻得將想問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鶴安並沒跟出來,這倒不稀奇,他畢竟是丞相,京兆府的案子自是不必親力親為。
但府尹大人即讓人來通傳,可見事情不小。
因為下雨的關係,迎親的事宜簡略許多,回去的路上,裴衝命親信去京兆府打聽打聽,柳月如今日沒出現,定是出事了。否則,就她對鶴安的恨,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下手的好機會。
送親選了這麼個天氣,瓢潑大雨將喜氣衝刷掉大半,反倒像是親友串門的閒聊聚會。
鶴安陪著阮清歡陪著賓客用了晚飯後才打道回府,算是給了阮家足夠的臉麵,人一走,就有人人誇讚道:“雲芝啊,你真是好命,貪上這麼一位好姑爺,瞧瞧他對清歡體貼照顧,小兩口一看就是蜜裡調油,日子甜蜜著呢。”
“鶴安才學品行均沒得挑,性子也好,我倒不必為她們操心。”
“性子好?”有人嗓門一挑:“隻怕性子好也隻對清歡一人吧,我怎麼聽說,丞相大人性子冷酷,不講人情呢。”
說完引得一陣哄笑。
這話是事實,身居高位,自然與一般百姓不同,端不起那份威嚴正色,行事沒有些雷霆手段,如何服眾?
“哎呦,你們呐就是會說話,想當初鶴家將親事一拖就是兩年,分明就是想悔婚,現在做這些表麵功夫,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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