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她的確是用過心,隻不過全都喂了狗。
裴衝也好,裴雯也好,包括婆婆,哪有一個是真心待她的?
“母親教導的是,那兒媳就等學好之後,再指掌中饋吧。”說完也不等裴老夫人說話,轉身就出了房門。
裴老夫人見她如此無禮,氣得大口喘氣:“看看,看看,這就是商賈家的姑娘,實在缺乏禮教。”
林秋棠收回目光,一臉憂愁:“嬸母,眼下齊江兩家的賀禮還沒著落呢,難不成真的要讓小叔去外麵借嗎?”
“那怎麼行,裴家的確是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能靠著借銀子送禮,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說著心中有氣:“衝兒也是的,眼下任由她鬨騰些能怎麼樣呢,總得先將嫁妝哄出來再翻臉嘛。”
躲在外麵偷聽的裴雯進了屋,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娘,哪有這樣大膽的兒媳,竟敢全然不將您看在眼裡,怎麼能就這麼放她走?”
裴夫人也生氣,但麵上卻沒發火:“你呀,又去惹她了?”
“什麼叫我惹她,她掌著府上中饋,自是應該打理好家中的開支,我隻是……”去找阮曉月要銀子這事,裴雯是背著母親的,有點心虛:“娘,齊姑娘成親,我總得送個拿得出手的禮物吧,再說江大人是大理寺卿,與他走動近些,對哥哥沒有壞處。”
“行了,人已經走了,你就少說兩句。”裴夫人閉了閉眼,裴家這些年的日子,過的捉襟見肘。若是從前,她也的確犯不著去巴結那些大官,隻要做好正常的交往就好。
可自打出了盧城賑災一事後,她發現兒子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猜他與這事脫不了關係,也就動了四處打點的心思。
畢竟,兒子從前在二皇子手下做事,如今二皇子被禁了足,這就不是個好兆頭。
至於齊家,裴夫人沒放在心上,盧城賑災貪墨案鬨得滿城風寸,就算齊家能僥幸躲過這一災,日後也定然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但大理寺卿不一樣,這個江大人晉升短短數月,卻將朝中的風雨攪動得天翻地覆,可見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若能攀上這個新貴,對兒子來說,多少會有些助益。
林秋棠瞥了眼裴夫人眼中的算計,知道她想事的時候喜歡清靜,便拉著裴雯出了房間。
出門,裴雯抱怨道:“這個阮曉月,當初上趕著巴結我,現在反倒給我甩起臉色來了,活該她不受我哥待見,嫁過來就獨守空房。”
對於這個堂小姑子,說實在的,林秋棠也喜歡不起來,不過好在兩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喜歡阮曉月。
林秋棠安撫她幾句:“裴雯,你是勳貴世家的小姐,若同她一般計較,反而掉了身價。銀子事你先彆急,等你哥回來我幫你問問,你先回房等消息吧。”
入夜,許是要下雨的緣故,蟲鳴蛙叫此起彼伏,聽得人心煩不已。
不知是心中煩悶,還是因為夏夜的燥熱,阮曉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坐了起來。
沒一會,去前院打聽動靜的小青回來,阮曉月眼中閃著希冀:“回來了嗎?”
小青搖了搖頭:“大人一直未歸。”
阮曉月歎氣。
想想也是,如果裴衝回來,若是知道她交出府上中饋的事,一定會過來問問情況的。
因為這事,她等了一天了,可他卻一天都沒回來。
自打成親後,她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成親第二日的親近之外,幾乎一直鬨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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