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勢不定,清舟得儘快啟程才是:“淩川,清舟這一路定不太平,隻有徐前輩父女二保護隻怕不夠。”
雖說兩人武功高強,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
季淩川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正好皇上秘密往江南守軍調撥兩萬人,他們可以同行。”
調兵了?
看來,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裴夫人得知裴家大勢已去的一刻,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倒下去。
可事已至此,她知道私挖密道是大罪,京中怕是留不得了。
可若都離開,定會引人懷疑,便讓人護著有孕的妾室和裴雯離開,臨走前叮囑女兒:“你嫂嫂的肚子裡是咱們裴家的後,定要照顧好她。”
“娘,我不想走,我不要離開京城。”裴雯隻知道哭,她不明白,裴家怎麼突然變成了反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胡鬨,生死關頭,你不要命了?”
裴雯:“……”
她們前腳剛離開,裴家的大門便被破開,刑部官差等數十人湧進院中。
裴夫人知道此劫躲不過了,與其被抓入牢中折磨,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隻是她心中不甘,自己費儘心思經營的裴家,怎麼就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江傑為守,將裴府所有人全部羈押,交由差役逐個核查身份。
就在裴夫人想要自儘時,聽到一個讓她膽戰心驚的名字“裴展。”
怎麼可能?
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裴家?
搖晃著身子側頭看去,人群中走出一個瘸腿男子,他瘦骨嶙峋,蓬頭垢麵,一時間有些看不出容貌。
那人往她這麼走了幾步後定住,乾澀的唇角扯了扯,眼中是濃濃的恨意:“叔母,沒想到此生,我們還能見麵。”
這一聲姑母,猶如重錘一般砸在裴氏心上,指著他的手不停顫抖:“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於叔母而言,裴展當是鬼,叔母可聽過,惡鬼索命?”
裴展等這一天等了三年,若非報仇的信念支撐著他,他不可能撐到今日。
“噗”一口鮮血噴出,眼若銅鈴的裴夫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江傑在來之前,就收到了季淩川的消息,說是裴府有份大禮等著他,看來指的就是此人了。
裴夫人死了,當是被嚇死的,裴展壓抑在心底的恨在此刻總算得以釋放,隻是這還遠遠不夠,還有裴衝,裴雯、裴家二房的人都該死。
就算他們都死了,也不足以贖罪。
眼看就是初春的時節,竟在此刻飄起了雪花,裴展跪在地上,朝著大房的方向磕頭。
父親、展兒會為你報仇的。
叩拜之後轉身江傑又磕了三個響頭:“大人明察,小人裴展,有冤要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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