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老周的店門前。
老周伸手揮了揮被刮到了麵前的灰塵，大聲喊道：“凡子，你有沒有點公德心啊？你這是停車還是準備拿土給我洗臉呢？”
楊凡拉起手刹從車上跳了下來，笑道：“你這店前麵乾淨的跟牽著田高飛舔了一圈一般，哪來的土？說起來，你們倆不是去出差了嗎？難不成你們的出差就是捧著茶杯曬太陽？”
“少來啊，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你好。”老周沒好氣的笑罵道，“都知道了？”
楊凡點了點頭，“昨天你們倆的態度太古怪了，起初我還以為你們倆怕了準備出去躲一躲，結果一問居然問到了自己身上。”
“我會怕？”老周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重重一巴掌拍在胸膛上，傲然說道，“你老哥我一身是膽，就那孫子想跟我鬥，他很嫩的遠呢！”
“我看你是一身的膽結石。”朱珊珊低罵道，“去店裡說，在大街上瞎嚷嚷什麼呢！”
“走走走，家裡尊上大人發話了，進屋。”老周一把勾住楊凡的肩膀嗬嗬笑道。
楊凡對這兩口子互相拆台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笑了笑跟著一起進了店。
在老周那頗為講究的茶桌旁坐定，楊凡給老周發了根煙後主動問道：“今天有什麼風聲？”
“你先給我個確切消息，真是你做的？”老周點燃了香煙，鬼鬼祟祟的問道。
楊凡一臉茫然的問道：“我做什麼了？我今天就是來探聽消息來的，要是事情不太妙，我可隨時準備跑路來著。你老周是一身的膽，我是一身的慫，根本不敢跟這種人剛的。”
老周不悅的撇了撇嘴，“跟你老哥我還藏著掖著？我又不可能說出去！”
“我藏什麼呢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凡說道。
這事他沒想著跟任何人說。
他昨天把人打的太慘了，幾乎要了田高飛那孫子半條命。
就這情況，他自己要是不嘴巴嚴點，遲早得出事。
雖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隻要自己能守住秘密，這牆肯定透風的慢點。
老周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楊凡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你小子就給我裝吧你，我知道肯定是你，除了你，還能有誰？我雖然想著幫你，但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朱珊珊忽然將手機重重拍在茶桌上，怒聲喝道：“周維雄，你沒話了是吧？凡子都說了跟他沒關係，你一個勁的往人家身上扣有什麼意義？”
老周一看朱珊珊這一次是真生氣了，而且火氣還有些大，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這也沒強行扣，就是……我們自己人私底下說話，又沒什麼對吧？這事幾乎是明擺著的嘛，我也沒說錯吧？”
“怎麼就不能是田高飛彆的仇人乾的？就那王八蛋你覺得仇人能少了嗎？怎麼就非一定得是凡子乾的呢？”朱珊珊怒聲喝道，“你要是沒屁放，就把嘴巴關嚴實點。”
老周表情訕訕的低了低頭，“是，我瞎說的，沒有的事。”
楊凡一看這氣氛有些不太好，便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彆因為我的事情鬨個不愉快，你們倆這一鬨，我瞬間如坐針紮。這個事，確實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今天來呢，也是為了探聽消息，我想打聽一下田高飛還準備怎麼對付我，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應對。要是沒辦法，我可真準備跑路來著。”
這是楊凡事先早就準備好的措辭，不管誰來問，他就是這麼一句話。
很明顯，老周兩口子都猜到了是他做的。
但他們猜到是他們猜到的，楊凡反正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消息就是，田高飛那孫子被人打進醫院了，據說傷的挺嚴重，估摸著得在醫院了躺個把月，出來之後還得坐段時間的輪椅。”老周淡淡說道。
被朱珊珊兩句話訓的，他似乎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
“真的啊？”楊凡故意無比驚訝的問道。
老周抬了抬眼皮，有些無語的看了眼楊凡，狠狠嘬了一口煙，故意把語氣咬的很重說道：“當然是真的啊。你呢，現在也沒什麼好擔憂的，該送貨就送吧。如果還有什麼消息，我及時通知你。”
“這一下子讓我鬆了好口氣，昨天晚上嚇得我整宿都沒睡著。”楊凡搖頭感歎道，“人慫誌短啊，你說我這沒權沒勢的，招惹上這種人，就等於是把要命的事給辦下了。”
老周默默仰頭，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朱珊珊雖然嘴角憋著笑意，但看起來也有些無語。
“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壓力頓時小了大半，一下子又有乾勁了，今天我感覺我能跑三四趟。趕緊驗貨，我得去村裡撒個歡，釋放一下心情！”楊凡催促說道。
老周一臉無語的望著楊凡，終於忍不住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啊！”
“確實，我的確不能太放鬆了，還是得小心點。”楊凡認真說道。
老周瞬間就不太想搭理楊凡了，他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去稱貨，犢子玩意！”
楊凡嗬嗬笑了一下，沒做理會。
看樣子沒從他這兒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還被朱珊珊訓了一頓，把老周鬱悶的不輕。
“凡子，你今天還有這玩意呢？”老周忽然拎著一個小布袋在門口喊道。
楊凡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阿膠，點頭說道：“還是那個老大爺的貨，村裡哪還有其他的地方出阿膠，我都沒聽說過。這段時間那大爺似乎心情好，又熬了幾鍋，這點玩意可是我今天壓箱底的，你給我可得弄精細點。”
老周將布袋紮了起來，交給了楊凡，低聲說道：“這個你留著，你之前碰見我那店還記得吧？給她們賣去，那幾個娘們要這個玩意，價格漲個百分之十幾，我就不掙你的了。”
擔心朱珊珊聽見，老周將聲音壓得很低，也就勉勉強強他們兩個能聽見。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楊凡開玩笑說道。
“我去你大爺的，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我是正好知道她們要，就不賺中間這一筆了，給你掙。你要不樂意給我，這正經玩意，我還怕賣不出去？”老周無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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