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
他嘴角有些牽強的擠出一絲笑意，衝楊凡打了個招呼。
楊凡的心裡正忐忑呢，眼神不自然的亂晃了一下，這才問道：“老周，嫂子不是說你去農場了嗎？”
他緊張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完全是下意識的問了這麼一句，
“我剛剛回來。”老周說著，將一根煙遞了過來，“來，抽煙。”
楊凡接過香煙，心裡的鼓反而打得越凶了。
老周這樣子，看起來真像是發現了一樣。
這一刻，楊凡真有一種被送上了斷頭台的感覺，心裡七上八下的。
給楊凡遞了個煙之後，氣氛又再度尷尬的沉默了起來。
一向話非常密集的老周，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門口的方向，隻是吞雲吐霧。
他甚至於都沒有問一下楊凡是來乾嘛的。
楊凡心裡忐忑到坐立不安，屁股下麵好像長了釘子一般。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裡間，朱珊珊並不在，也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去了。
楊凡的思維頓時就發散開了。
該不會他們兩人剛剛打了一架，朱珊珊負氣而走了吧？
老周遲遲沒有發作，是在考慮該怎麼處理他們兩個？
在砍死還是打死間徘徊？
楊凡越想心裡越是不踏實，他乾笑了一聲，強行撐起一絲勇氣，問道：“老周，你這愁眉苦臉的愁什麼呢？”
既然老周不發作，那就他主動戳破這個話題吧。
如果都已經被發現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痛快點。
這樣的猜測和等待實在是太煎熬人了。
老周看了一眼楊凡，吐了一口煙，幽幽說道：“還是那個合同啊。”
“那玩意，現在成了上在我腦門上的緊箍咒了，真是之前掙的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頭疼。藥廠那邊追加這個月的訂單了。之前簽合同的時候，每個月的訂單量有一個區間，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數字。”
“他們在上限之下，是可以根據市場情況隨時追加訂單的，而我們如果在規定的期限內無法完成他們的訂單要求，那就要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
“一筆就得賠掉百分之三十啊，這他娘的，剛剛從他們手裡掙了點兒，轉頭就得賠進去，後悔的我腸子都快青了。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實在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楊凡的心裡猛地鬆了口氣。
臥槽，差點沒嚇死他。
還好，還好，並不是因為他和朱珊珊的事兒。
“現在又追加了多少？”楊凡問道。
“一千公斤！”老周說道，“要是擱以前，這點量對外根本不會造成困擾，可現在我們新安的市場上，彆說是一千公斤的黨參了，想找個一百公斤恐怕都困難。”
“一千？”楊凡頓時有些疑惑，“老周你的意思是扣除我今天送來的，還缺一千？還是說總共就需要一千？”
老周豁然抬頭，猛地看向了楊凡，“你今天送來了？”
楊凡點了點頭，“三千多公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