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沒有任何可供消遣的事情，又不能睡覺之後，時間一下子就變得漫長了起來。
楊凡采納了向雪婷的建議，但很快他便發現，枯坐也是一種煎熬。
向雪婷似乎也被這樣的沉默給折磨到了，她小心又謹慎的看向了楊凡，輕聲問道：“要不然，我們說點什麼吧？”
“說什麼？”楊凡抬頭問道。
“嗯……你有沒有女朋友？”
“……有。”
“她是哪裡人？”
“本地人。”
“你們談了多久了？”
“不久。”
“是不是快準備結婚了？”
楊凡哭笑不得的看著向雪婷，問道：“大姐，你擱這兒查戶口呢？”
“沒有，沒有，我就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啊，就隨口問問。”向雪婷尷尬笑道。
楊凡笑著擺了擺手，這尬聊和枯坐一樣的令人難受。
他想了下問道：“你們乾這行的，難道就沒有接觸過這種不太尋常的事情？”
“倒是也有，但除了這一次之外，我就遇見了一次。”向雪婷目露回憶之色輕聲說道，“那一次是一樁凶殺案，我們的法醫在屍檢的時候，那屍體忽然間睜眼了，口裡麵還發出一種嗬嗬，好似蟲子往外爬的那種沙沙聲。”
“我們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被那一幕給嚇傻了，下意識的認為是不是那個人又活過來了，可當時那情況都開膛破肚了，根本就沒活著的可能性。”
“眼看情況不太對，法醫就立馬就給冷凍了，這才及時控製住了情況。”
楊凡笑了笑，“萬一是那個人真的活了呢？”
“我們當時也忐忑不定的懷疑呢，可法醫說，那人腦子被人敲破了，裡麵的東西都掉出來了，屍體都僵硬了，怎麼可能還會重新活過來了？就算是活過來，可能也是彆的東西。”向雪婷說道。
“後來法醫跟我們說，應該是某些神經組織沒有徹底的死亡，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讓我們彆往其他的地方去想，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這個事就這樣過去了。”
楊凡說道：“你們那個法醫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是不願意說。”
“我也覺得是。”向雪婷點了點頭，“他那個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就算是活過來可能也是彆的東西，讓我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看到這些東西，我也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個世界真的有很多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你接觸過的這類事情應該不少了吧？”
楊凡忽然將手放在了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警惕的看向了巷子口。
那裡有一個穿著灰色長褂，頭發盤在腦後，用一根骨頭當簪子的男子正站在那裡。
他的頭微微揚起著，白中帶著一些灰的臉龐上破破爛爛的，滿是各種潰爛的結痂。
他似乎正聞著什麼東西，吸著鼻子慢慢的挪著腳步，往巷子裡麵走了過來。
楊凡默默攥緊了手中木鐧。
還好下來的時候把這個東西給帶上了，要不然他的安全感更低。
“楊……”向雪婷緊張的低喚了一聲。
楊凡連忙搖頭。
向雪婷這一開口，那個男人瞬間扭頭看了過來，他蹬蹬蹬往前走了幾步，贓巴巴破破爛爛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口中發出嗬嗬的怪異聲音。
楊凡意識到他好像是發現他們了。
他不知道這個地方這些詭異到底是什麼實力，緊張到手心裡都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