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的報價讓那穿著低胸裝，身前顯露出兩條雪白溝壑的女子很隱晦的翻了個白眼，而後再度擠出一些笑意，帶著幾分熱絡說道：“小兄弟，沒你這麼砍價的啊，你說你買個衣服什麼的對半砍倒還能說得過去，可這玩意是車，那上麵哪怕一顆螺絲都是要錢的。”
楊凡淡淡說道：“衣服上的每一根線也都是算錢，你不能按這麼算。”
女子為之氣結。
她擺了擺戴著長長沒甲的手指，“這樣吧，我看小兄弟你也是實心要，我們呢各退一步，四萬五，我說實在話，這是我的最低限度了。這個價位，你要是還嫌高，那我就真沒轍了。”
“這車要是再早個兩三年，我說賣也就賣你了。可這個車哪怕拋開前年不提，跑了才攏共兩千公裡，輪胎都跟新的一樣，三萬我真的得虧死。”
“四萬！”楊凡想了下，也讓了一步。
女子滿臉無語的看著楊凡，“那你還是再上彆地兒找找吧。”
楊凡點了下頭。
準備暫時不跟這女人磨了，等王大強回來了再說。
先心裡有個大概的底，剩下的還得看車況到底是什麼樣的。
楊凡點了根煙，等了也就五六分鐘左右，王大強回來了。
“怎麼樣？”楊凡上前說道。
王大強搖頭說道：“這車看著是挺新，可我感覺不太對，不像個新車。發動機抖動的很明顯，還有異響，底盤咯吱咯吱的總有一種不太平衡的感覺。”
“打開看看！”楊凡說道。
王大強打開汽車的引擎蓋，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楊凡跟著探頭看了過去，“這看著還真是挺新的。”
“外表的新不能作數，這東西落在那些專業的人手裡，再舊的物件也能弄的跟剛出廠一樣。”王大強搗鼓了一頓，忽然扭頭對楊凡沉聲說道，“凡子，這車恐怕出過大事故，你看下麵那些，明顯是重新焊接過的。”
“你估摸著能有多嚴重？”楊凡問道，“我的意思是有可能出個人命。”
王大強搖了搖頭，“這個，看不出來，不過就這些焊接點來看，恐怕不輕。”
“那就是有六七成的概率，這是個靈車了？”楊凡說道。
王大強稍微想了想，點了下頭，“差不多。”
楊凡低笑了一聲，“我就感覺我今天好像有當冤大頭的氣質，這娘們剛剛還一個勁兒的勸我零首付貸款，合著是真坑。”
“凡子，這車如果他低於兩萬買，我覺得可以收。”王大強低聲說道，“發動機的異響和異常抖動，讓她再幫我們處理了，其他方麵我感覺沒什麼問題，拉個貨什麼的應該好用。”
“不過貸款買這個真不能沾，你要是手裡緊張，我可以借你一筆你先用著。貸款這裡麵的水好像比這個車上麵的坑還要深，雖然我也是聽說。”
楊凡詫異問道：“這極有可能是靈車啊，你也敢開？”
“我現在百無禁忌，有什麼不敢開的，再說，你乾那行的，你怕這個？”王大強笑道。
楊凡聳了聳肩，“我倒是不怕，可這車不是我開，是你開。”
“沒事，我無所謂，如果這車低於兩萬，或者兩萬塊錢能拿下來，我覺得是劃算的。”王大強建議道，“我也看出來了，你也沒想著弄個多好的，實用又實惠就最好。”
“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跟這個衣服不好好穿的女人再好好聊聊。”楊凡說道。
“你先談，我再看看地盤是什麼樣子。”王大強說道。
“嗯！”
楊凡走向了很淡定站在幾步開外的那個女人，“本來之前我還想著四萬能拿下就差不多，但剛剛看了看車況，你這玩意靈車啊，出過大事故是吧？一萬五，你要賣呢，我們現在就可以走手續，不賣我們換地兒。”
“什麼靈車？你從哪兒學來的技術，我這車要是靈魂車，我把我霍字倒著寫。”女人登時柳眉倒豎，滿臉不爽的喊道。
楊凡點了點頭，“你自己家的車是什麼個狀況，你肯定心裡一本賬吧？給我賴這個有什麼意義？你要是覺得能賣就賣，不能賣我們就換地兒。”
“少來，我不允許你對我家的車潑汙水！”女子高聲說道，“來，你從哪兒看出來的事故車，給我證明一下。隻要你說對了，這車彆說是一萬五了，一萬你直接開走。”
“買賣不成仁義在，但我看你這家夥更像是成心來搗亂的！”
楊凡無語搖了搖頭，這什麼鬼脾氣嘛。
“行行行，你自己看去，我也真挺服氣的，我跟你掰扯這些有什麼意義？”楊凡有些惱火，要不然王大強覺得這車如果能拿下還是挺實惠的，楊凡都不想談了。
跟著那名氣勢洶洶的女老板一起走到車旁邊，楊凡對躺在車下麵研究的王大強喊道：“老王，你給這位老板指指是怎麼一回事，人家覺得我們在故意找事，給他們家的車潑臟水。”
王大強從車底下鑽了出來，“要不然車下麵不方便鑽，其實下麵的痕跡更明顯，剛剛還是六七成的可能，現在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車絕對出過大事故，整個車頭都撞報廢之後重新縫合的。”
“你就這麼肯定？我還就不信了，這車拉來的時候，我們也都是仔細檢查過的，怎麼可能是事故車。”女子不信邪的說道。
王大強指了指剛剛指給楊凡看的那幾處痕跡，“很明顯吧？重新焊接的。”
“這明明原本就是這個樣子，那裡是重新焊接的，我看你們就是成心找事，上彆地兒看去！”女子惱火的揮了揮手，“想撿垃圾去廢品站，我這兒沒有。”
楊凡一聽這話頓時就來氣了，“裝不知道，現在又死活不認是吧？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你要是自己不懂，你這兒不是還有彆的雙排座嘛，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還說我們撿垃圾，我看你就像個開廢品站的，這麼嚴重的事故車還偏說是什麼精品車，忽悠著我們貸款，隻要能掙錢就可以一點良心都不要是不是？”
“你心黑無所謂，隻要我們發現不了，你能坑一個是一個，我也沒意見，但你汪汪亂叫什麼？事實擺在這裡，還不讓人說，你家做生意，主打一個pua顧客成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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