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你和伯爾年齡相仿，又比內婭更早從大學畢業，還在城裡生活過，接觸的人群和知識麵也比平常人要多。我敢說整個治安局除了我和你們局長，還有伯爾以及檔案部的科斯特先生外，你是第五個聰明人。但為什麼你今天會犯如此低級，甚至感覺都沒有過腦子一樣的錯誤！”
“你居然當眾指責了一名貴族，甚至還將對方的底細揭露出來，為了逞一時之快，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佛雷特嚴厲道。
“這個…會有什麼後果嗎？”程啟明問道。
“我們前麵應該聊到過，像這種邊境地區的貴族，大都是些沒錢沒封地的小貴族和靠錢買來爵位的暴發戶吧。”伯爾替佛雷特回答道，“在這裡有資格自稱是真貴族的隻有那個葛雷德斯特的管理者——克裡修塔家族。”
“那位‘金獅大公’的後代？”
“沒錯，克裡修塔家族祖上是追隨皇帝南征北戰的大將，因立下諸多功績從而被皇帝賞賜了世襲爵位以及整個葛雷德斯特的管理權，嚴格上來講包括李蘭特和林茵鎮其實都是屬於克裡休塔家族的管轄之內。而為了使這些區域快速歸於掌控，克裡修塔爵士收編了葛雷德斯特裡麵的舊貴族和周邊的落魄貴族，那些願意歸順的便恢複他們相應的地位，不願意的就除掉，然後將其爵位給予那些渴望進入貴族圈的外地富商，並利用這些富商的錢財使城鎮迅速發展和繁榮起來。”
“那這和佛雷特先生說的後果有什麼關係？”
“爵位的‘授予’是公開的，但‘售賣’卻是屬於私密，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維護那些真貴族的權利正統性，以及那些小貴族的麵子問題。而我這的貴族的爵位除了克裡修塔家族是皇帝親封的外幾乎都屬於靠錢買來的，這一類貴族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而李蘭特和林茵鎮能夠繁榮起來靠的其實也是這些貴族的投資。”
聽到這，程啟明才恍然大悟。
“售賣爵位屬於私密情報，普通平民是不可能知道內幕的，這也是那些貴族能夠作威作福的倚仗所在。而你的做法卻是當眾將這一秘密給暴露了出來，這麼做不但會動搖貴族的地位，還會令其他貴族心生猜疑，生怕自己爵位的不正當性也會被揭發出來。他們可能因此不在來鎮子消費，甚至會撤走對鎮子的投資，從而使小鎮再度沒落。嚴重點的，要是傳到葛雷德斯特的管理層的話，他們還會派人在暗中秘密調查這件事，你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點？”佛雷特說道。
難怪這個警官剛才那麼替貴族說話，這麼一看，確實是很嚴重的後果啊
欸等等？
“既然這爵位的交易屬於私密情報，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裡的貴族都是假的啊？”程啟明詫異的看向伯爾和佛雷特。
伯爾視線忽然低下，接著看向他的對麵，程啟明和內婭的也朝他視線的方向——麗娜看去。
對哦，伯爾說過這些都是麗娜告訴他的，那麗娜又是怎麼知道的？大學裡教的？不對，內婭和她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真是學校裡教的，那內婭就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是彆人告訴她的？
“我是因為在葛雷德斯特的警衛學校畢業後有接觸到這類檔案所以知道，那你呢？麗娜，是誰告訴你這些你不該知道的私密情報的？”佛雷特質問麗娜道。
從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麗娜緩緩開口道“我之前工作時遇到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朋友？姐之前說關於‘黑刀衛’的事情也是從一個朋友那聽來的，該不會是同一個吧內婭暗暗猜想。
“一個朋友？什麼朋友會知道這些上層的私密情報，你又是怎麼和他認識的？”佛雷特眼神銳利的看著麗娜。
“我是”麗娜再次陷入沉默，她低著頭，將表情藏在發絲之間，讓人看不清她此刻是何種情緒。
內婭急忙給麗娜作解釋“佛雷特叔叔，麗娜姐她當時是看到伯爾被打了，而且對方還出言侮辱了我們的小鎮和鎮民，所以她才會說出的那些話！，她這麼做是為了”
“我知道，我能能理解她的心情，換做是我，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鎮子被人侮辱了我也會氣不過罵過去。但是，有些時候你就是應該要忍住，因為衝動隻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並且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你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把它說出來！不是說有了彆人的把柄你就以為可以隨意拿捏彆人，把柄是隻有在雙方實力對等的情況下才會有用。否則一個乞丐撞見了某個貴族在偷情，於是他以此去勒索那個貴族並以為自己終於要發財了，但你覺得，這個乞丐的下場是什麼？”
“裝進灌滿水泥的鐵桶然後沉海裡？”
場麵瞬間安靜，三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程啟明。
“啊啊我、我我隨口說說的！開玩笑的！哈哈哈哇偶！伯爾你快看，那邊有個美女啊！”程啟明非常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佛雷特輕咳了幾下，接著說道“總之我的意思就是這個。你在與對方實力地位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卻掌握了對方非常重要的信息，這不但不能給你帶來好處，甚至還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因為你不了解他們的為人，在已經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貴族後就該想到，他們並沒有受到過專門的貴族教育與禮儀，他們表麵的斯文與禮貌都是為了配合他們的地位而偽裝出來的，在公眾麵前他們可能會礙於麵子而不對你動手，但之後一旦他們認定你對他們有威脅時，綁架、下毒、暗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而他們不需要親自動手，隻要用錢他們就能知道你的住所，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上司、同事，甚至連你的男朋友都能查到！”
“姐有男朋友了？誰啊？”
場麵再次安靜，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內婭。
“誒？誒？我我我抱歉！我下意識問的！對不起！！”內婭雙手合十大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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