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男子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步出房間,留下一室靜謐,紫衣男子恭敬地立於原地,目送著藍袍男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院中。
院中,一輛馬車靜靜停候,馬車旁,兩位身著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在四周遊走,目光銳利,警覺地掃視著每一個細微的動靜。
藍袍男子行至馬車前,動作不疾不徐,輕掀車簾,優雅地落坐。身後,一名穿著棕黑色衣衫的男子緊隨其後,迅速上了馬車,臉上帶著一絲緊張的神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隨後,馬車旁的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也迅速進入馬車內,另外一位坐在馬車前,隨著馬車緩緩啟動,車輪輕碾過青石板路,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響,
車內,氣氛凝重,中央,藍袍男子麵色嚴峻,目光如炬,直視著身旁的棕黑衣男子,語氣沉穩卻帶著一絲壓迫感:“子辛,他的屍體是什麼情況?”
子辛聞言,臉色更顯凝重,嘴唇微動,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開口,“根據我們的判斷,應該是隻用了一招,就將那位的手筋挑斷了。”
“這不可能!”藍袍男子連忙打斷,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震驚,目光掃視著身旁的兩人,語氣愈發嚴肅,“你們二人,對他的武學修為應是心知肚明,不是嗎?”
坐在他左側的黑衣男子,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沉思與不解,緩緩道:“主上,他的武功的確是數一數二的,若非身份所累,要不然,您怎麼會安排他坐鎮京城呢?”
言及此處,他微微一頓,語氣中更添了幾分沉重與思索,“但是,令人費解的是,那意外發生的地點,是我們的據點,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應該是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才會讓人得逞。”
坐在對麵的子辛立刻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焦慮,“他的死因應該是最後一劍刺穿了肩胛骨,導致他失血過多,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去世。”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聽說發現屍體時,現場滿是乾涸的血跡。但是如果真是慢慢死亡,那麼即使他受了重傷,哪怕手筋被挑斷,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有留下給我們。”
他的神情愈發凝重,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補充道:“而且,現場房間裡的所有物品都保存得完好無損,完全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唯獨他的劍不見了,凶手顯然不是衝著那些東西來的,這一切,更像是……凶手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目睹著他鮮血流儘的那一刻。”
言及此處,眸中閃過一抹疑雲,仿佛捕捉到了什麼,轉向那位藍袍男子,神情認真地問道:“主上,您覺得,是不是他的行蹤被仇家或其他人察覺了?”
藍袍男子聞言,神色愈發凝重,眼神犀利的看著他說道,“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言罷,他拿起茶壺,邊倒茶邊說:“正因為你能認出劍招的出處,我才帶你過來的,若有發現,但說無妨,無需隱瞞。”
子辛聞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字句,而對麵,黑衣男子似有所悟,低沉道:“畢竟,怎麼說那位的懸賞令,還在紅月樓的懸賞榜上掛著,盯著懸賞的人並不在少數,然而,這些年,在我們周密的庇護之下,他就像在江湖中消失了一般。”
子辛聽到這話,麵色凝重,然後看著坐在中央,品茶的男子,謹慎地說道:“據我觀察,造成屍體上那些傷痕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的劍法!”
此言一出,男子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他猛地抬頭,震驚地盯著子辛,聲音中透出不敢置信:“不可能,她們家的人不是都不在京城嗎?”
話音未落,他眉頭緊鎖,似是自言自語,“難道他真的被發現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子辛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他們家族有一支在京城入仕,我們很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當年收集功法就差他們家,也不至於後麵驚動了天宸衛!”
藍袍男子聽到這話,眼神微閃,手握茶杯,放在嘴前,似乎在回憶往事。
子辛輕歎一聲,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在那裡獲得了內功心法和劍法,但是同時也知道,京城的這一支也擁有著劍法。然而,奇怪的是,儘管他們世代相傳,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掌握過劍法,估計這也是他們當年分家的原因吧!”
他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回憶那段往事。“當年出事後,武錄司介入調查,應該也詢問過京城這一支對那件事情的看法,”
“沒過多久,武錄司通過拍賣會,把那家的劍法公布了,同時還發布了懸賞令,我記得懸賞令上寫著一個前提,希望他能死在她們家劍法之下,”
子辛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神情凝重。“我記得,當年她們家重要的東西幾乎都被我們拿到了,但武錄司來得太快,後來的許多物品,估計大部分都落在了武錄司或她們手中。”
藍袍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視著杯中的茶水,回憶地說道,“武錄司來得很快,我們的人隻來得及拿走對我們最重要的東西。剩下的物品,尤其是那些值錢的,全被拍賣了,我記得當年,拍賣所得的金額,似乎都是加在懸賞上的。不過,武錄司和她們家,應該還是留了一些東西。”
黑衣男子突然想到什麼,他疑問道,“如此說來,那他們上次拍賣會把那柄扇子送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子辛聞言,目光一凜,亦是不解地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然有所察覺?那柄扇子,實為投石問路之策?”
然而,話鋒一轉,他又自我否定了這一推測,輕輕搖頭,語氣中滿是不解與困惑:“他這些年在京城行事極為謹慎,幾乎滴水不漏,怎可能輕易留下破綻?”
藍袍男子慢慢地喝著茶,一隻手揉了揉頭,嚴肅地看著下屬,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他的身份在京城知道的人是屈指可數的,唯一的可能是他自己在某個地方露出了破綻,被人發現了,畢竟,房間裡的東西沒有丟失,唯獨他的劍消失了。”
“不過,我們必須仔細調查,究竟是哪裡出現了漏洞!現在的結果隻能接受,但我們要看紅月樓的懸賞會不會被撤下,畢竟,拿了他的劍,肯定會去領懸賞,關鍵是,前來領取懸賞的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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