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廉一口氣堵在胸口,凜凜的瞪著薑氏,“府裡不富裕,每年也有1萬多的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加上舟兒的2萬,每年3萬多,你竟跟我說艱難?”
“你倒是說說,那些公侯之家一年開支多少?你一個五品之家,你三四萬不夠開支?你都開支了些什麼?”
顧廉一陣痛心疾首。
遠的不說,前幾年永慶侯府被抄家的時候,查出來,他們府裡一年開銷也就5萬左右。
人家下人都100多號人,還有每年辦宴會流水一樣的花銀子,出門行頭排場更不用說。
而他們顧家,一個沒落世家,下人不到30個,府邸雖大但無需講排場,更不用每年辦什麼宴會,隻要不鋪張浪費,1萬兩銀子足夠了。
薑氏手握3萬多,竟還在訴苦?顧廉第一次對薑氏產生厭惡,十幾年的枕邊人,他竟不知,薑氏竟如此貪婪。
“老爺,老爺,孩子越來越大,各項開支都在增加,岩兒要入學,瑜兒要學琴棋書畫,這都是要銀子的呀?”薑氏急忙辯解。
“那你也不能騙舟兒的銀子。”顧廉吼道。
“老爺,老爺,妾身沒有騙舟丫頭,妾身隻是隨便提了提家裡的難處,你也知道,舟丫頭自小是個體貼的,她自己願意的。”薑氏心裡虛的不行,趕忙避重就輕的辯解。
宛舟看著薑氏的鬼樣子,冷冷一笑。
她確實是自願的,但薑氏可不是隨便提提。她當時跟自己訴苦,說家裡的園子舊了沒銀子修,家具也舊了沒銀子置辦,說了一籮筐難處,說要是一年再多個2萬就好了,那樣就不愁了。
她那時候確實體貼呀,能替她天下第一好的後媽排憂解難,她樂意得很呢,一點不心疼的同意拿2萬。
這事她跟華陽說起的時候,華陽沒說什麼,但他母親李媽媽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華陽沒說什麼,拿了銀子。
宛舟接話道“父親,您誤會母親了,那銀子是我自願的,母親沒有騙我。”
“您也知道,母親從小對我視如己出,我一心想著報答,總感覺我為母親做的太少了。”
“看吧,老爺,我真的沒有騙舟丫頭。”薑氏趁機喊冤,“老爺,10幾年夫妻,你怎麼能如此想我呢?你如此想我,叫我如何自處啊?”
宛舟勾唇一笑“是啊,父親,您彆誤會了母親,母親把家裡弄得體麵,也是父親的體麵啊。”
“對對,老爺,天地良心啊。”薑氏說著就抹起了眼淚。“老爺長年在外,我一個人在家裡操勞,我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老爺,為了顧家。”
薑氏一副委屈難過,讓顧廉的火氣熄了三分。
這時宛舟又道“母親,我知道你沒了那些補貼肯定艱難。”
“都怪我,沒考慮周全。雖然這一年來,我的生活開支都是華陽哥支付的,沒花家裡一個銅板,但我還是很過意不去,我……”
“什麼,你!”
顧廉大聲打斷宛舟,大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猛然起身,居高臨下瞪著薑氏,“你,你竟……”
“舟兒不給補貼,你連她的吃穿都不管了!”
顧廉紅著雙眼,心疼又憤怒,他在外麵生死拚搏,自己的女兒竟然讓外人養著。
薑氏臉都嚇白了,心知這下戳到顧廉的心窩子了。
心裡無儘的後悔,早知道宛舟要把她往死裡咬,她就直接一口答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