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錚會和自己這位六弟說自己的秘密,一來他喝了酒,二來這麼多兄弟,他就和老六最親近。
明明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可季南現小時候就喜歡當他的尾巴,彼時把他煩得不行。
他其實也就是說出來圖心裡痛快,沒真想找季南現出主意。
他一向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
哪怕,現在季南現說他有辦法,季南錚依然不那麼熱衷,微醺的眼睛泛著平時少見的慵懶。
“既然是餿主意,就彆說了。”
季南現正為自己突發奇想的,雖然餿到不能再餿,但也絕妙到不能再絕妙的主意興奮不已,連那三分酒意都醒了,可季南錚懶懶的,似乎一點不感興趣。
季南現不爽了。
簡直不尊重他的才智。
“四哥,你確定不聽,等你在四嫂那邊撞得一顆心稀碎後,可彆再來找我。”季南現並不是激將。
以他對自己這位四哥的了解,如果用他自己的方式,他都能預知到結局。
沒戲。
他雖然還沒見過顧宛舟,但從她的那些事跡已經可以看出,她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她看似看開了一個條件,實則讓人知難而退。
她擺明不想和四哥再有牽扯。
而他這位打仗很厲害的四哥,有一顆赤誠的真心不假,腦子好用也不假,可他隻有線性思維。
用他自己的方式,隻會把人推得越來越遠。
季南錚還是對季南現的話沒什麼興趣,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說服母親也不難,我隻要一直不同意成親,到了三十幾歲,母親比我還著急。”
季南現正喝著酒,聽了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非常怪異的看著季南錚“四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三十歲,你以為人家會在原地等你?”
“宛舟不會喜歡上彆人。”
“四哥,你不打仗了,腦子是不是得看一下?”季南現非常不能理解“她就非得喜歡你?”
“她也許不會喜歡我,但她也不會喜歡彆人。”
季南現被饒暈了,非常難以理解。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自戀,我是了解她,她壓根不想喜歡任何人,我知道。她跟那些女子都不一樣。”
跟那些女子不一樣?
季南現終於覺得他說了句正常的話。
“既是這樣,那四哥你又何必強求?!”
“所以,我現在不強求,我等她。她也不是討厭我,她隻是不想喜歡我,她也不想喜歡任何人。”
“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心疼,越想好好愛她。”季南錚借著酒勁,把沒對宛舟說完的話,說給了季南現。
宛舟對他說過薑選的事兒,他知道宛舟是受傷了,對男人和婚姻持放棄心理。
而他們的婚姻,宛舟再一次受傷。第一次受傷是姓薑的責任,而這一次是他的責任。
傷了人就放手,算成全嗎?或許是。可他更想把那傷口填補上。
“可是,四哥你想過沒。你出門打仗幾年才回來,我們欣喜異常,那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可四嫂,她沒當你是家人啊,彆說過個幾年,就是一年半載,她可能連你的樣子都模糊了。”
季南現沒再嘲笑季南錚的異想天開,一個不懂愛卻又陷入深情的男人,怎麼說呢,還是讓人動容的。
他走南闖北,見過男女無數,女子深情他見過不少,男人深情的,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