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氛圍,變得略顯壓抑。
張璟平靜的用筷子夾起一塊獸肉,仔細品嘗起來,對眾人的那不滿的目光,視若無睹。
“哈哈哈,大人既然說不要,大家就不要打擾大人了。相信大人,已經將各位的拳拳之心,看在眼中。”
明敬德出來打圓場。
眾人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突然站起來,冷冷凝視著張璟,高聲說道:
“張大人,我叫鐘世銘,乃是膠東府守備,也是廣寧縣鐘家的人。我有一個問題,想向大人確認一下,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回答?”
張璟放下筷子,平靜的看向鐘世銘。
對於此人,他早在覆滅鐘家之前,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隻不過,懶得理會對方罷了。
不想,今天此人主動跳了出來。
“說!”他麵無表情說著。
“大人。我隻是想向你確認一下……我們鐘家、還有馮家、王家,是否真的是白蓮妖人所覆滅?”
“畢竟,大人你當時坐鎮廣寧縣,對廣寧縣的情況最為了解。”
鐘世銘說道。
這一刻,眾多世家與武道宗門的代表人物,一個個神態也認真起來。
鐘家、馮家、王家三大家族,在整個青州雖然算不上什麼。
但也是世家豪強的一部分。
他們莫名其妙的一夜被滅,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不弄清楚真相,許多世家豪強與武道宗門都不安心。
畢竟,有人能覆滅鐘家、馮家、王家,說不準也會覆滅他們所在的家族或者宗門。
“不是早有定論了嗎?”張璟平靜的看著鐘世銘雙眼,淡淡說道:“就是白蓮妖人滅了鐘家、馮家、王家等三大家族的。”
“多謝大人解答,我沒問題了。”
鐘世銘拱了拱手,神情有些悲切,仰天長歎道:
“可惜我們鐘家了。白蓮妖人作亂這麼久,都沒有覆滅其他家族……偏偏,那一夜,就覆滅了我們鐘家。”
說完,他就坐了下去。
而眾多世家豪強與武道宗門的人,聽到鐘世銘的最後一句話,臉色都微微變了變,看向張璟的目光,隱隱有些不善。
這時,一直沉默的劍湖宮核心長老陳嵩,突然也開口了:
“大人,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你說!”張璟看著陳嵩,心中已經隱約猜到對方要問什麼了。
陳嵩目光冷厲的看著張璟,沉聲說著:
“大人……我們劍湖宮的長老龐河,前段時間,陪伴真傳弟子鐘子傑,前往廣寧縣省親。”
“然而,他們卻突然在廣寧縣一帶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不知道大人,是否知道他們的下落?”
“如果大人能將他們的下落告訴我們,我們劍湖宮必定銘記大人之恩。”
張璟皺眉,做沉思狀,片刻後才說道:
“竟然有這樣的事?我沒聽到他們的相關消息。嘶……他們該不會也給白蓮妖人給害了吧?”
“雖然說,我在廣寧縣清理了幾遍白蓮妖人……但你們知道的,白蓮妖人太多了,防不勝防!”
“是嗎?那看來……龐河長老與鐘子傑,確實有可能被白蓮妖人給害了。”陳嵩死死盯著張璟,緩緩說著。
“咳咳,各位,本官事務繁忙,今天就隻能到這裡了,告辭!”
張璟站起身,平靜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就帶著淩雲鳳向大院外走去。
眾人一直注視著張璟的背影,直至張璟的背影消失後,才收回目光。
片刻後,白家白守中猛然一拍桌子,震落一地酒菜。
“不識抬舉。我們給了他機會,他還不知道珍惜。”
他冷冷說著。
“他以為他是欽差大臣,就真的可以主宰青州的一切了嗎?可笑!”
“確實可笑了。我們先前是給他麵子,才沒有乾擾他的行事,否則,就算什麼‘以工代賑’計劃再高明,我們想要他弄不成,他就弄不成。”
“他不給我們麵子,我們又何必給他麵子?”
一個個世家豪強與武道宗門的代表人,都震怒不已。
而鐘世銘則語氣幽幽說著:“各位,他說我們鐘家,還有馮家、王家是被白蓮妖人覆滅的,你們信嗎?”
“信個屁!”有人冷笑說著,“白蓮教早就與我等約定好,他們作亂可以,但絕不能侵犯諸多世家與武道宗門的利益,否則,青州所有我們就聯合蕩平他們。”
“想來,就算白蓮教無法無天,也不會得罪青州諸多世家與武道宗門。”
“很明顯,動手的就是他!”
還有人冷冷笑道:“他莫不是真當我們都是傻子,猜不到幕後的真相?”
“此人,敢對世家豪強下殺手,已觸及了我們底線,斷不可留!”
明敬德看著眾人怒意橫生、殺意騰騰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他站出來,‘勸告’眾人:“諸位,他畢竟是欽差大臣,就算他有些不是,我們最好還是忍耐一些好!”
此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瞬間讓眾多世家豪強與武道宗門的代表,更加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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