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兒,你怎麼可以這麼淘氣,你真是,你真是嚇死母妃了!是母妃不好,不應該留你一人在宮裡。”
淑妃哽咽著說著這些話,陷入懺悔中,也陷入曾經的噩夢回憶中。
謝帝眼中的疼惜不加掩飾“阿虞,朕說得沒錯吧,垣兒沒事啊,你不必太過自責。”
舒陽殿中,誰也沒有注意,一旁嬰兒車上的祝家孫小姐,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她此刻的眼睛,正一錯不錯地盯著榻上的謝垣。
而謝垣的眼中,是隻有祝瑞穎才能看懂的茫然。
既然你的身份這麼特殊,那我便替你做這個選擇,讓你在人間做個正常的孩子。
把那些過往儘數忘卻,放過自己,也不給彆人添不必要的麻煩,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巫爾沙已經要懷疑人生了,他和相善達在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上策馬狂奔,這是去西玉氏中心部落,康古的必經之路。
是的,必經之路,然而,在這片草原上,他,根本,就完全沒有見到,祝禾的,半個影子!
中途,他們在西玉氏子民的家中停留休息,巫爾沙往遠處走了走,試圖叫一聲祝禾。
“軍師。”
巫爾沙心中的疑惑到達了頂峰,方才的那片草原,有一段路程,祝禾根本就無法藏身,可是他看了周圍,完全沒有半個人影。
“你在何處?”
“在下一直跟著軍師呢。”
祝禾的回答讓巫爾沙陷入沉默。
這人的高深莫測,每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在沒有一戶人家,廣闊平坦的地形中藏身的?
“祝小姐,就打算這麼一直避而不見嗎?”
“見與不見又何妨呢,在下的誠意從未改變。”
巫爾沙“到了康古,見到我們首領,你也不打算以真麵目示人?”
“在下的苦衷希望軍師能夠體諒。”
祝瑞穎也很想可以幻化個人形出來,可是她現在的神力根本支撐不住這種變化,與其幻化個人形在他們麵前,留下一個跟巫爾沙他們聊著聊著突然原地消失的隱患,倒不如不露麵的好。
巫爾沙話都說儘了,還是無法讓祝禾現身,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
“但願有生之年,能夠有幸一賞祝小姐的真容。”
“會有那一天的,不過那或許回事在下有事相求之時了,還望軍師念及今日合作之情,伸以援手相助。”
言外之意就是,近兩年你就彆想了。
巫爾沙啞然,也知道祝禾這人如今確實是不會露麵了。
“也好,不過祝小姐這副做派,或許會讓我們首領懷疑你的誠意。”
“這件事情的真正獲利者不是在下,歸降的好處有多少,我想,我們會讓首領明白的。”
巫爾沙笑而不語,比起利益,還有些難以改變的觀念,也是這件事的難點。
他不說,祝瑞穎也是明白的,不過,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無論之後會麵對什麼難題,她都無所畏懼。
這兩天的趕路,她跟巫爾沙的對話隻是為了告訴她還在跟著巫爾沙呢,沒有跟丟,其餘的時間她都在是識海中打坐,再就是睡覺,快過年了,她這幾日也沒有被接進宮中,小日子自在了不少。
巫爾沙和相善達是在新年的前一天到的部落中心康古。
康古的人早已聚集在一起等著他們回來,這裡麵應該有他們的首領,就是前麵幾人之一,祝瑞穎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轉,用自己的經驗開始分析誰是首領。
巫爾沙和相善達下馬,一同在跪下行禮“相善達,巫爾沙,見過首領。”
前麵站著的總共是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人,一個年長,一個又過於年輕,祝瑞穎猜的首領是年長的那個。
祝瑞穎很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這一次,她的判斷出錯了。
祝瑞穎抱著臂膀,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睜大了。
隻見三人中的那個女人,走了出來,將二人扶起。
“辛苦了,我已備好酒席,為你二人接風。”
巫爾沙和相善達相視一笑,同時道“多謝首領。”
祝瑞穎十分意外,西玉氏部落的首領,竟然是個女人?
祝瑞穎觀察著那個首領,她大概年紀二十左右,麵容秀麗,眼睛明亮有神,舉手投足之間滿是英姿之色,她就站在那裡也會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說她是首領,倒也不會讓人產生出不配位的想法。
祝瑞穎之所以第一個把她給排除,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你們有什麼可謝的?該我們謝謝你們啊!功不可沒!”人群中忽而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讓整個氣氛都瞬間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