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正看著龔磬,聽著這哥哥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
這個哥哥比他大十歲,平常比他這個小孩子還貪玩,也總是喜歡捉弄他,他從來沒有哭成這樣過,龔正看他眼睛都腫了。
龔正的眼眶也有些發酸,不過,他還是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將臉上的淚水給擦乾淨,走到龔磬麵前。
“大哥不是故意要弄丟我,在帶著我的時候,大哥也牽著我的手,叮囑了我好多遍不要亂跑,大哥是個好哥哥,不用為這件事情自責。”
龔磬看著麵前的弟弟,內心百感交集。
“正兒,是誰把你們帶回來的啊?”
“對啊囡囡,是誰把你們帶回來的啊?”
大人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隻有茶館的老板娘在看著這三個孩子。
兩個女孩想了想,都隻是說“是好幾個大哥哥,他們說,他們是雀。”
大人們有些迷茫,龔正貼近父親的耳邊說“是孔雀堂的人救了我們,他們現在應該是救彆的妹妹去了。”
其他大人聽著孩子們說的什麼“雀”,恍然間也明白了。
是孔雀堂的人。
幾家歡喜幾家憂,沒有找到自家孩子的四家人,又是一陣崩潰,但是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已經回來了三個了,那他們的孩子也會很快回來的吧?
這裡麵的人,無論是否信神佛的,此刻,都在為了自己的孩子,而祈求上蒼。
而那些圍著觀看的人們,心中無一不是同情。
杜小笙他們之所以沒有露麵,是怕麵對那些承受不住的感激與哀求,更是怕被買那幾個孩子的人所知道他們的存在,而更加謹慎,這對他們是不利的。
小飛街的人應該也是明白,目前孩子沒有全都回來,也沒有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就證明孔雀堂的人還沒有放棄調查,那些孩子也還有生的希望。
他們沒有放棄那四個孩子,沒有露麵,應該是不想引起惡人的過分關注,雖然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了多久,但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把孔雀堂人將鼠尖一黨抓住的事情廣而散播出去。
無論是人和妖,都有幾分善意,閉上嘴,便是幫助這幾個孩子了。
如今,搜尋部一半的人都在酒樓,等著文樂撬開鼠尖的嘴。
“媽的。你們敢對老子動刑?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文樂放下火鉗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小老鼠,好好的人不當,你非當人人喊打的老鼠,嘴巴還這麼願意給自己找罪受,既然你不乖,那我就不跟你玩鬨了。”
文樂拿出一把匕首,一步步地走近鼠尖。
鼠尖沒有被綁著,但是他試過,他逃不走,不過一個時辰,他的身上已經有很多燙傷了,半邊臉也腫成了豬頭。
鼠尖的骨頭還是有點硬的,不過,他麵對的可是一個專治硬骨頭的文樂。
文樂拿著匕首一步步走近他。
鼠尖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往後移動身子,他是還什麼都沒說,但是不代表他真的能耐住疼,他很害怕,隻是故作鎮定,之所以還不說,是因為心中還有一個生的希望。
他相信,隻要他挺過去這些皮肉之苦,那個人就會把自己給救出去。
畢竟,他知道的真的很多。
不過,惡人都是敏銳的。
當鼠尖看見文樂這次什麼都沒拿,隻拿了一把匕首就過來了的時候,他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