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芍藥和杜小笙才知道，她是第一個，在最後的時候，眼裡帶著恐懼的人。
芍藥看著已經沒有了生氣的人，隻覺得有些可惜。
“感覺在多一點時間，就能問出一點線索了。”
杜小笙“走吧，去問問彆的人家。”
杜小笙和芍藥是走遍了小喜村，可是最後，一無所獲。
天快黑了，他們也回去了。
杜小笙做了幾個麵紗，上麵有藥粉，給那些捕頭做防範。
捕頭們，就準備出去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天還沒有徹底黑，杜小笙和芍藥也就沒攔著。
有一個小捕頭沒有出去，他是負責看著錢夫人的那個。
“芍藥大人，錢氏說，想要見你。”
芍藥想了想，起身“我去看看她。”
杜小笙點點頭，繼續吃飯。
錢夫人被關在柴房裡，她現在的狀態，有一些肉眼可見的疲憊。
芍藥“這幾天，過得好嗎？”
錢夫人抬眸看她“你們最近很忙，我說了好幾天，想要見你，都沒有見到。”
芍藥“嗯，是挺忙的，現在外麵，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錢夫人對於外麵怎麼樣並不關心，她隻是問“我丈夫嗎？”
芍藥“你丈夫，死了。”
錢夫人眼睛眨了眨，最終兩行淚落了下來。
其實她猜到了，隻是她不願意相信，現在，她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了。
“為什麼？”
她明明都說了，她明明什麼都說了，她明明那麼配合，怎麼她丈夫卻死了。
芍藥“對不起。”
“你們不是衙門的人嗎？你們不是好人嗎？怎麼會讓他死？他是怎麼死的？他為什麼會死啊？”
感情是很神奇的東西，錢豐出事後，錢夫人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她似乎，能感應到愛人的離開，當天晚上，她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裡麵，錢豐在跟她道彆，還說對不起她。
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
那個時候，她心裡麵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也不接受。
之所以不接受，不相信，是因為這不合邏輯，明明所有的事都說了，又怎麼會……
芍藥“多的話，我不能告訴你，我答應過錢豐，我隻能跟你說，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這麼多年來，他這樣的結局，對於他而言，也算是一種解脫。”
“什麼意思？”
芍藥沒再說話，她知道，錢豐選擇離開，最主要的原因，是錢夫人。
他希望，不要改變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形象。
“他，他離開，隻求了我這一件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出爾反爾，一會兒會有人把你接走，這個村子已經不安全了，衙門的大牢，都要比這兒好。”
芍藥說完就準備離開。
錢夫人輕聲說“他最後的時候，還說了彆的什麼嗎？”
芍藥“沒有。”
“那，他在最後的時候，痛苦嗎？”
芍藥頓了頓，心中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