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雖已經戒嚴,但對於那些世家大族來說,形同虛無。
世家勳貴,大族子弟仍舊是花天酒地,連帶著東市很多店鋪都無視朝廷禁令開放,這些基本都是背後有靠山之商賈。
皇帝不知道東市如此嗎?
當然知道,繡衣衛如若連這點消息都不傳遞也就真的沒有作用了。
但是皇帝卻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事,也不想去為這些事與世家大族鬨翻。
最苦的還是底層的坊卒,京兆尹府下的府兵,還有戒嚴巡城的北軍八衛將士,和少量的繡衣衛。
一方麵又要執行上麵的戒嚴令,一方麵又不能得罪這些權貴官員,還得防止這些人醉酒鬨事。
甚至重要的世家大族公子都有人暗中跟著,就怕再來一個被刺殺。
幾個兵卒站在寒風中看著左一群右一夥勾肩搭背的醉酒世家子弟踉踉蹌蹌的說些胡話,甚至有些人懷中還摟著姑娘…
一個年輕的小卒搓著手。
“火長,你去過聞香閣嗎?”
旁邊年長的火長翻了翻白眼,道
“老子哪有這個錢,俸祿都不夠養活家小的。”
“聽說咱們校尉去過幾次,說裡麵都是身段姿色上等的姐兒,那滋味…銷魂著呢!什麼時候要是能進去一次就知足了。”
小卒說完,露出向往的神色。
火長撇了撇嘴,打了小卒一個後腦勺。
“嗤,你小子就彆做夢了,那不是咱們能去的地方,一晚上的花銷能讓你小子當值幾年。”
“這麼貴嗎?”
“貴?對於咱們來說肯定貴…”
火長指著遠處一群年輕的摟著姑娘出門的權貴說道
“看見那群權貴了嗎?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跟喝水一般。”
“行了,彆做夢了,當好差,最近京城不太平,要是運氣不好我們這裡出事,腦袋都會沒了,你小子還能惦記女人?”
小卒點點頭,看向那群權貴。
“火長,那個人怎麼有點眼熟。”
火長啪的又打了一次小卒。
“那是咱們衛主將,王將軍,連自家衛的將軍你都不認識,你小子這雙眼睛長後腦勺了?”
說完,火長帶著小卒走向那群人,行禮道
“將軍大人!”
王將軍打了一個酒嗝,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火長和小卒,揮了揮手,理都不理就向前走。
王將軍左搖右晃的轉過一條幽暗的巷子,正當要解手之時,一個黑影出現在背後,輕聲走近,手中長刀散發著寒光…
王將軍抖了抖身子,剛轉過身寒光一閃而逝,身為七品他頓時感覺不妙,側身想躲過長刀…
但是醉酒的狀態還是慢了一步,長刀劃過前身,傷口的刺痛讓他頓時清醒過來,朦朧的雙眼有些清明,但也隻是短暫的,隨後又感覺模糊了。
來不及大喊,黑衣人的長刀捅進了他的身軀,一陣天旋地轉,王將軍倒地身亡。
黑衣人低下身,在王將軍的脖子處再補一刀,確定不會活著以後,快速走開隱入黑暗中…
與此同時。
京城城內外各處都在上演此類刺殺…
幾個身著甲胄的軍官正喝完酒,正朝勾肩搭背朝軍營走去,幾個黑影手持長刀,快速尾隨而上,片刻後,幾個軍官全部倒在血泊中…
一個身著甲胄的中年校尉輪班下職,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穿過大街,邁入黑巷,巷子裡忽而響起幾息的打鬥,隨即陷入寧靜…
一個渾身淩亂的男人剛從一家破落的宅子鑽出,黑暗中朝大門兩側看了看,見沒人後,回頭朝一個女子臉上摸了摸,隨即轉身走出。
沒走幾步,一個黑影從房頂跳下,長刀從男人脖子處劃過,男人嗬嗬的發出兩聲,捂著脖子倒地身亡…
…
京城的太陽升起。
一個消息讓各大世家大族倒吸一口涼氣。
京營北軍有兩位將領,五個校尉,七個曲長一夜之間被刺身亡!
好巧不巧都是王、高所掌控六衛的將校。
明顯衝著王高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