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使節館。
整個使節館和街道充滿著肅殺。
幾十甲士提著帶血的長刀,殺氣騰騰的包圍著使節館。
說是甲士,大多數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
但沒有人會覺得這群老卒不足為懼,他們渾身散發的那種血腥氣和殺意,讓整個使節館感到極為壓抑。
他們身著陳舊的甲胄,手持長刀,鮮血從長刀滴落在地…
他們身前一地的兵卒屍體。
應該說,鴻臚寺使節館前的整條街道鋪滿了屍體。
使節館門內。
原本有三隊三百人的兵士維持使節的安全和秩序,聽命於鴻臚寺,但此刻館內僅剩一隊百人的兵士…
近兩百人在門外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
館內,兵士們左右相互對視,喉嚨蠕動吞下唾沫,顯然方才的廝殺,讓他們對外麵的中老殘軍產生了非常大的懼怕。
門外響起了趙雲蠻的聲音。
“鴻臚寺卿!本小姐不想多造殺孽,讓無辜的將士枉死,將門打開,我隻殺仇人!”
“如若再不開門,還想護著這群北蒼人,本小姐不惜大開殺戒,屠了你們!這個門是擋不住本小姐的!”
說完,趙雲蠻靜靜立在門前。
掃了一眼街道被殺的不敢上前的坊卒和巡城甲士,夾雜著一些繡衣衛。
這一眼,讓街道上的兵卒和繡衣衛頓時噤若寒蟬,不少兵卒紛紛後退。
這些兵卒和繡衣衛中,不乏有人認識趙氏大小姐,趙雲蠻,畢竟京城唯一的女霸,可沒少給他們添麻煩!
但此刻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
眼前的這個殺伐果斷的趙雲蠻,跟他們此前認識的趙雲蠻簡直判若兩人!
領著一群看起來即將入土的老卒,一口氣屠了鴻臚衛兵兩百,和他們前來支援的一百,一共三百多人呐!
趙破虜靜靜站在趙雲蠻身旁,長刀掛在腰間並未出鞘,看了一眼趙雲蠻,暗中點點頭。
丫頭長大了,開始適應這個亂世了!
終歸是是大帥後人,殺伐果斷刻在骨子裡的,如今算是激發出來了!
“趙大小姐,你帶兵圍館,形同謀反!本官勸你迷途知返,不要再自誤了,連累趙大將軍和你趙氏滿門啊!”
鴻臚寺卿是鄭氏之人,他也不想攔住趙雲蠻,他本身就對在屋內的這幾個讓他大穆和親、納歲幣之胡人很不爽。
但,他不得不攔住。
趙雲蠻帶人殺到鴻臚寺使節館,讓北蒼和其他各國使節安危受到威脅,已經是失職。
如若真讓趙雲蠻與北蒼使節短兵相接,恐怕他的人頭難保。
家族也護不住他!
他鄭氏可沒有趙氏一般掌控著兵馬,最多把持著一些權力。
皇帝忍辱負重答應北蒼條件,如若北蒼使節有一點意外,引起北蒼大軍南下,這頂帽子他戴定了。
也就是說,皇帝如果堅決要殺他,他很大概率會死。
“真是天大的笑話!北蒼使節殺人無罪,本小姐殺他們就會連累家族!嗬嗬!”
趙雲蠻冷哼一聲。
“本小姐不想多說,最後問一句,你開不開門?”
…
北蒼使節的房間。
門外幾十個北蒼兵卒把守門外,房內蕭朝聖、拓跋濤、董季、袁長生圍坐在一起,眉頭緊皺。
拓跋淩山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四人,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一年囚禁在穆國京城,他已經磨平了拓跋部少主的菱角。
董季、袁長生兩人臉色有些蒼白,昨夜戰鬥中,兩人受傷不輕,差一點就送命。
“是末將與長生兩人之錯,沒能殺了安陽,讓我等陷入被動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