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國公爺的神情愈發凝重。
“國公爺但說無妨。”
宇文臨淮輕扶起他,他卻執拗地不起身。
“家女性子頑劣,不懂規矩,微臣實在是擔心。”
“就拿今日一事……這心裡實在是放不下,還望五皇子務必保護好家女。”
“微臣感激不儘!”他話中帶了幾分懇切之意。
“好,本皇子答應你。”
宇文臨淮沒有半點猶豫,神色肅重,微頷首,“本皇子定竭力而行。”
就算國公爺不說,他也會儘自己最大的力,護住蘇歡寧。
……
昏暗不見天日的牢房內,窸窸窣窣的鼠蟻時不時爬過腳背。
被關押在這裡的都是重犯,他們多多少少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這間牢房裡卻彆有天日,不僅被褥是乾淨的,連每日的夥食都是專人送來。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而近,鐵鏈子被打開的聲音有些刺耳。
“侯爺……”
柳婉兒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眼底滿是感激之色。
她一旁還放著未曾吃完的燕窩,與其他犯人的夥食天差地彆。
“多謝侯爺。”
順昌侯瞥了她一眼,見她夥食如此好也有些詫異,但並未吭聲。
見他不理會自己,柳婉兒壓低了姿態,語氣愈發嬌滴滴。
“多虧了侯爺囑咐這些獄卒送來這些用食,婉兒不僅住得好,還能養胎。”
她的夥食日日精細,腹中的胎兒也補足了營養。
順昌侯一怔。
他從未下令囑咐過此事,甚至都不曾過問過。
那隻有一種可能,是國公爺安排的。
他心底暗暗發笑,沒想到他這個好兄弟還挺長情,既然如此,他便順水推舟接下這個人情。
“無事,隻是順手的事情。”
柳婉兒見他如此說,心中一喜,上前扯住他的衣衫。
她低下頭,擠出兩滴眼淚,“侯爺,這牢內太過壓抑,請侯爺將婉兒救出去吧。”
縱使用食不差,她還是想要有人伺候的日子。
順昌侯心中嗤笑這女人太過天真,微微扯出自己的衣衫。
“本侯爺沒這個本事。”
如今許多人盯著此事,他也無從下手,如今柳婉兒沒了利用價值,他更不會費心去處理此事。
見他抬腳就想走,柳婉兒一時間急了。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近半月才盼來侯爺,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侯爺!婉兒腹中的孩子……”
“是您的。”
柳婉兒低下頭,柔情地撫摸著肚子。
她既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定不會坐視不管吧。
順昌侯腳下隻是頓了頓,冷眸一眯,閃過一抹不耐煩。
此事他早就知道,對於他這個孩子,完全不在意。
不過……
“你起來吧,地上涼。”
順昌侯佯裝關心地扶起她,“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辦。”
“不過,婉兒你需得幫本侯爺一個忙……”
蘇歡寧從外麵溜達回來,迎麵撞上了腳步匆匆的國公爺。
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蘇歡寧歪著腦袋攔下了他。
“爹,你要做甚如此著急?”
國公爺回避她的目光,不自然地撫了撫衣衫。
“此事和寧兒無關,休要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