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個趔趄,蘇歡寧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宇文臨淮唇邊噙著笑意,“這麼晚了,蘇小姐趕著來投懷送抱?”
他話雖如此說,手卻牢牢地攬住她的腰肢。
蘇歡寧臉上騰地一下起了紅暈,連忙從他懷中掙脫開來。
【這五皇子平日看起來老實人,怎麼還占人家便宜?!】
幸好借著月色,看不出她臉頰通紅。
想起此行的目的,蘇歡寧退後了一步,垂下眸子。
“五皇子,此行是有要事稟告。”
“柳氏……自殺了。”
宇文臨淮並不意外,微微頷首。
“本皇子聽說了。”
他早就在大牢內安插了眼線,提早知曉了此事。
蘇歡寧穩了穩心神,察覺到臉上的滾燙逐漸散開後才開口。
“柳氏定不是自殺的,殺掉她的人心裡肯定有鬼!”
“此事不簡單,我要去查案!”
她一臉篤定,眼底濃濃地認真。
“他殺……”宇文臨淮咀嚼著這兩個字,重重點頭。
“好,本皇子陪蘇小姐前去。”
他沒有半點質疑蘇歡寧的話,果斷答應下來。
趁著夜色,幾人趕去了衙門。
屍體被放在偏遠屋內,等著次日國公爺派人帶回去。
熟練地翻過牆後,直奔偏院的屋內。
一打開門,濃濃的屍臭味撲麵而來,蘇歡寧壓抑著惡心往裡看去。
柳婉兒的屍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宇文臨淮上前掀開白布,聽見後撤一步的動靜。
“這……”
蘇歡寧手微微顫抖,看著眼前雙眼突出,猙獰駭人的麵孔,下意識往他身後縮了縮。
“這死狀真夠慘烈的……”
上吊之人都是眼睛突出,舌頭下墜,倒也符合得上。
在門口望風的淩風聽見動靜,借著燭光看清了柳婉兒的麵孔。
他神色一斂,低聲出口。
“殿下,這明顯是死於中毒。”
“死亡時辰……應當是昨日的卯時到辰時之間。”
淩風上前,指著柳婉兒脖頸間的勒痕,斷然道,“她口唇發青,瞳孔擴散,脖子上的痕跡顯然是死後又被人勒上的。”
“她的脖頸並無掙紮痕跡,恰好是說明了這一點。”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蘇歡寧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淩風,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淩風被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在下之前學過些醫術,原先本想做仵作的。”
他看向宇文臨淮,微微一頓,“這不是遇到了殿下,才誓死相隨的。”
倒也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蘇歡寧一聽這話,更為好奇了,“那之前,是不是你替五皇子治眼疾?”
誰知淩風直接搖了搖頭,一口否決。
“並不然,先前是在下的師父替殿下治療的眼睛。”
師父?
這師父倒是有些本事在身上,教出如此優秀的徒兒。
蘇歡寧對他口中這個師父產生了濃濃的興趣,剛想開口詢問,卻被宇文臨淮繞過去。
“眼下柳氏既然是中毒身亡,我們須得從看守的人查起。”
他帶著蘇歡寧去了牢房內。
夜深人靜,一個獄卒偷偷摸摸地從牢房出來,恭恭敬敬地給宇文臨淮行了個禮。
“五皇子,可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