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龍涎香縷縷升起，已經燃了大半。
皇後臉上也有了疲倦之意。
“時辰不早了，本宮乏了。”
身旁的嬤嬤連忙攙扶住她的手，扶著她往寢宮走去。
見狀，沈氏拉著蘇歡寧二人，立即行禮告退。
“臣婦恭送皇後娘娘。”
出了景仁宮後，一眾人長舒一口氣。
沈氏瞧著天色漸暗，想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出宮。“既然皇後娘娘放我們離開了，不如就直接出宮吧。”
她實在乏力再與高貴妃周旋。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高貴妃此次來者不善。
蘇玉英也跟著點頭迎合，“待會我給宮人傳句話，讓她知會二妹一聲。”
提及蘇寶珠，她臉生疑惑。
“不過，二妹為何還未回來？”
已經過去近一個時辰，蘇寶珠還未換完衣衫回來。
沈氏並未放在心上，隨口給宮女囑咐一聲，帶著蘇歡寧往宮門趕去。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她們三人卻被人攔了下來。
“夫人請留步。”
回頭看去，沈氏臉色沉了沉，來人正是高貴妃身邊那老嬤嬤。
“貴妃娘娘有令，待夫人從景仁宮出來，就請去翊坤宮坐一坐呢。”
“娘娘有話要和夫人談。”
老嬤嬤一臉老謀深算的樣子，皮笑肉不笑。
看著她，蘇歡寧腦海中隻有三個字“笑麵虎。”
若是她娘違抗命令，這嬤嬤必定會給國公府扣上一個蔑視皇權的名頭。
沈氏心底也非常清楚此事，即便她不願再去摻和，也沒辦法。
隻得跟在嬤嬤身後，又回到了翊坤宮。
景仁宮內。
送沈氏出宮的宮女，悄然在小憩的皇後耳邊輕聲道了幾句。
皇後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底頗為無奈。
她攔得了高貴妃一時，卻攔不了一世。
宮內的老嬤嬤見自家主子感傷的神色，替她蓋上毯子，愁心出口。
“娘娘，您難不成真要讓大皇子，娶宋家的那位小姐嗎？”
皇後合上疲怠的雙眼，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淡淡。
“人的命都是有定數的，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
“至於相旬……本宮隻希望他平平安安便好。”
夫唱婦隨，琴瑟和鳴，豈不是美哉？
相比之下，翊坤宮內的氣氛愈發僵硬。
高貴妃和沈氏的相處並不融洽，想起方才在禦花園幾人爭執的事情，她那張臉愈發陰沉。
“不知貴妃娘娘還有何事？”
沈氏不想與她糾纏過多，想尋個理由離開，“臣婦瞧著時辰也不早了，若是無旁事，就不在此地叨擾貴妃娘娘了。”
她巴不得現在就離開宮，離這張臭臉遠遠的。
高貴妃卻回絕了她的要求，掀開茶杯微抿一口，“方才本宮也有不對之處，為了表達歉意，這花茶你就帶回去嘗一嘗。”
她喊來早就吩咐好的宮女，“你去內務府再多拿些花茶來，讓蘇夫人帶回去。”
沈氏還想回絕，宮女卻先她一步離開。
無奈之下，幾人隻能老老實實地等在翊坤宮。
一炷香過後，宮女遲遲未歸。
蘇歡寧悄悄瞥了一眼閒談的二人。
顯然，高貴妃和沈氏並無太多話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