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換,你要是辦不了,把煙拿回來,我找能辦的人。”
陳耀祖聽後長歎一口氣,看了看我無可奈何地說了句:“行吧。”
但是陳耀祖有意無意地告訴我,白胖子這人就是標準的笑麵虎,還是少接觸為妙。
而且今天帶醫生來抽血,檢查身體都是幌子,目的都是拿我的血去“人材市場”做配型。
但是一般新收都會集體組織抽血,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單獨找我。
之後他還一本正經地和我介紹人材市場有多恐怖,隻不過我實在太過平靜,讓他有些失望。
接下來幾天,我們就按部就班地“上班”,隻不過原本應該由我來乾的活,都被陳耀祖包去了。
這樣一來也好,我內心的那種負罪感少了很多。
因為你親口騙親戚好友的錢,和被動騙他們的錢,總歸還是有區彆的。
而且我每次看到一些真正的親戚時,就會輕輕咳嗽提醒陳耀祖,他也心領神會,就會故意放水。
我一看我沒事做,於是就拿出a4紙,畫九宮圖,下三子棋。
幾天時間渾渾噩噩過去,三子棋都下了一摞,一直等到第二次交流會,陳耀祖才告訴我,一切準備就緒。
他把我拉到廁所,和我介紹了他的計劃。
其實就是換上職工的衣服,趁著第三次放水的時間跑過去。
完成生存任務之後的學員,晉升職工之後,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在園區裡麵自由走動的範圍也會大很多。
因為完成了生存任務,其實也宣告著最後的人性已經泯滅,對沒有人性隻有利益的人,其實是最好管理的。
而且第三次放水的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這個時候崗哨巡邏都著急去食堂吃飯。
非洲這地方,是真的三窮六絕,食堂要是去晚了,湯都不剩,所以他們這時候看管並不嚴格。
到了約定時間,陳耀祖在廁所拿給我一件寬鬆的t恤,還有一條牛仔褲。
這條牛仔褲褲襠都破了拳頭大的口子,說是開襠褲也不為過,而且袋子裡還有半支沒用完的開塞露,雖然惡心,但是我也沒問來源,穿上之後,按照原定計劃,順利的到了臘肉廠附近。
我心裡其實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眼睛還在裡麵找魁哥的身影,找著找著眼淚就流下來。
我把香煙點上,因為不能靠近,隻能插在綠化帶邊上。
陳耀祖得知我冒著吃槍子的風險來這隻是為了給魁哥上香,大罵我是個智障,罵著罵著就默然無聲了。
幾分鐘後,我們跑回了辦公樓,去廁所換回了衣褲,繼續去交流會“學習”開單經驗。
我問陳耀祖,會不會被發現,他說絕對不可能。
因為不少人在這偷葷就是用這個法子,職員去找學員,學員去找職員,抓住了就說因為愛情,最多打一頓關禁閉。
下半身的事嘛,懂的都懂。
但是當我和陳耀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傻眼了,梁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
一看到我和陳耀祖走進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們,就像婚禮時,所有嘉賓看向新郎新娘。
那種灼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就一個念頭,要出事了。
“就是他,上次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遠遠一看,原來又是舉報我下三子棋的那個中年婦女。
她義憤填膺地指著我罵道:“梁哥,你看,他天天不聽課,在這畫九宮格下棋,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他媽土狗打飽嗝,屎吃多了吧!”陳耀祖一下子沉下臉。
他上前罵道:“他和勞資下棋,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梁哥,你彆聽這個中年婦女瞎說,我們就是偶爾娛樂一下。”
“梁哥,我和你講,我以前可是做小區物業的,看人準得很!”中年婦女一個激靈直起腰,氣哄哄地說道。
“我一直觀察,這小王八羔子為什麼天天不聽課,在畫九宮格下三子棋,還隔三差五跑出去,我日想夜想,晚上都睡不著,現在明白了,他們是在畫園區布局!”
這個中年婦女拿著我手裡的草稿,跑到梁哥身邊用邀功的口吻地說道:“梁哥您,棋盤單獨看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您看,把所有棋盤連起來,就是一張地圖!圓圈旗子連起來就是他們逃跑路線!
“林廣廈和陳耀祖在密謀從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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