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指還沒觸碰到他,慕寒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就忽然響了。
他驀地鬆開了手臂,轉身,將手機拿了起來。當看見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時,他微微皺眉,當著遲晚晚的麵就接起了電話。
“孟小姐,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慕寒時掀開被子,毫不猶豫地起身下了床,大闊步地走向了衣帽間。
也就兩分鐘的時間,慕寒時就西裝革履地從衣帽間出來,整個人宛如籠罩著一層寒冰,那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陰霾。
遲晚晚伸出去的手,早就默不作聲地收了回來。
大半夜的,因為一個女人的電話,他沒有猶豫一秒鐘,就起身出了門,把她一個人丟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
仿佛剛才的恩愛隻是一場夢魘。
慕寒時走到臥室門口,回頭看了眼遲晚晚,本來想對她說,自己出去一下很快回來,可看見她已經緊閉著的雙眸,就伸手,關了壁上的燈,悄然無聲地走出了房門。
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遲晚晚才睜開眼睛。
那眼淚,就這麼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被濃墨般的黑色所掩蓋。
是啊!他身價億萬,那麼高高在上,是京都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自己與他而言,隻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像慕寒時那種人,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把真心送給誰?
遲晚晚覺得自己很天真,差點就落入了他溫柔的陷阱裡。
離開彆墅之後,慕寒時就直接驅車去了景廂園。他緊蹙著眉,火急火燎地走入正廳。
雅夫人一隻手撐著額頭,一張風韻猶存的臉,此刻卻白得有些嚇人。在她的身旁,是孟一菲的端茶倒水。
孟一菲見慕寒時進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含淚水地說:“寒時,你終於來了,剛才阿姨都暈倒了,可把我嚇壞了。”
轉眸望著傭人,慕寒時冷聲質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不是說過,要你們好好照顧我母親的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很重,聽在人的耳朵裡,如針紮般刺耳。
“寒時,你也彆怪他們,生病這種事哪裡能預料啊!都這麼晚了,阿姨不讓我打電話給你,可是我實在不放心,對不起寒時,是我吵醒你了。”
從進門到現在,慕寒時第一次看向孟一菲的臉,“不怪你,你沒有做錯。”
他知道的,母親總是這樣,無論出什麼事都喜歡瞞著他,從小到大都這樣。
這幾年母親的身體越發不好,慕寒時派了專人來照顧她,可都被雅夫人一一遣走了。
“寒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首席的位置,有多少人虎視眈眈,你平時已經夠操勞了,我又怎麼能因為一點小病讓你跑來跑去的。”
雅夫人說著,就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我是你兒子,為你跑來跑去也是應該的……”
慕寒時的話還沒說完,一轉頭,就看見管家神色焦急地站在門口,似是有話要對他說,但看見孟一菲的時候,他又懼怕地彆過臉去。
幽深的目光落在孟一菲的臉上,打量了幾秒鐘,慕寒時就起身,假裝出門,實則是走向了那個管家。外麵的花園裡,管家不安地踱著步,見慕寒時終於出來了,神色焦急的走過去,“少爺,您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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