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朱溫給跑了?”
時間已是黃昏將近,沼澤地一側。聽了劉知俊和謝彥章的稟報,齊慎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幾千精騎,追擊數百殘兵敗將,這樣都能讓對方跑了!難道對方跟自己一樣,也有主角光環不成?
“對方是怎麼跑的?”眼角的肌肉抽搐了片刻,齊慎目光冰冷地掃向劉知俊、謝彥章二人。
按照齊慎的設想,朱溫現在已經到該退場的時候了,對方若是不死,將來自己就任宣武軍節度使,隻怕又會平添幾分變數。
謝彥章苦著臉道“此事都怪末將,末將看到有個身材壯碩之人,身上甲胄十分華麗,誤以為那人就是朱溫,於是率兵急追。誰知捉回來審問,才知道是朱珍,請公子責罰。”
謝彥章並不知道,真正的朱溫其實在劉知俊追逐的那個方向,還以為是自己粗心放跑了對方。說到這裡,忙心懷惶恐地雙膝跪地,邊磕頭邊向齊慎請罪。
一旁的劉知俊聞言,心中又是好笑,又暗自慶幸,連忙站出來做好人,拱手對齊慎道
“公子息怒,相信彥章兄弟隻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放走那姓朱的。換做是末將,恐怕也未必能儘善儘美,您就不要責罰對方了。”
聽到劉知俊為自己求情,謝彥章心中意外,忙感激地望著對方。
齊慎則暗暗皺眉,明明自己還沒表態呢,這劉知俊就急不可耐地讓自己不要責罰謝彥章,這豈不是有些欲蓋彌彰了麼。
不過他心中雖這麼想,臉上卻無任何波動,一麵彎下腰,一麵伸手將謝彥章扶起來道
“好了,這事也不能全都怪你,本公子也有責任,當時應該把王彥章也一起派出去才對。”
頓了頓,接著又轉頭對劉知俊道“朱溫隻怕已經逃回朝邑了,你倆馬上點齊兵馬,跟我一起過去,若對方還未逃走,立刻圍攻縣城。”
“遵命!!”
謝彥章、劉知俊二人同時拱手退下。
趁著劉知俊領命退下的機會,齊慎找機會,單獨來到謝彥章身畔,開口向他確認道“彥章,你可曾親自看到那朱溫逃走了?”
“這倒沒有。”謝彥章此時正在招呼士兵列隊,聽到齊慎詢問,忙停下動作道“隻是末將當時確實放跑了幾名賊寇,心裡懷疑那朱溫就在其中。”
“那也不一定。”齊慎聞言,抿了抿嘴道“朱珍既然和對方交換了衣甲坐騎,兩人沒有理由還朝同一個方向逃竄……你以為呢?”
謝彥章並不愚蠢,聽了這話,很快就反應過來,驚訝道“公子的意思是說,朱溫往劉大哥那個方向逃了……這麼說,是劉大哥把對方放跑的?”
“不,不好說,但是有這個可能。”
“那劉大哥是故意放跑對方,還是無意放跑對方的?”
齊慎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咱倆私下裡談談就行了,切莫對外提起,更不能傳到劉知俊的耳中。萬一事實並非本公子猜測的那樣,豈不是叫對方寒心麼?”
“末將知道了。”謝彥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日落黃昏,天氣轉寒。
齊慎不打算放過朱溫,趁著夜幕還沒有完全降臨,立刻帶著一萬多名齊家軍將士,浩浩蕩蕩地殺到了朝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