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儒聽到聲音,轉過頭循聲望去。
隻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將領,頭戴鳳翅兜鍪,身穿披膊烏錘鎧,手握一柄亮銀寒鐵槍,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來人正是鐵林軍都知兵馬使,符存審。
“嘶……你是何人?”孫儒眯著眼道。
符存審雖是史書中赫赫有名的五代戰神,但對方和魏國的許多將領一般,自追隨齊慎以來就沒有得到過表現好好自己的機會,因此孫儒並不認識他。
“我乃宛丘符存審!”
符存審挺起手中寒鐵槍,眼神堅毅地望著孫儒,沉聲道“你莫非就是奉國軍節度使秦宗權麾下的第一猛將,孫儒?”
“什麼猛將,我乃山南東道節度使!”
聽到符存審將自己歸為秦宗權的下屬,如今已然脫離奉國軍控製的孫儒,滿臉不忿道
“秦宗權算什麼東西,論行軍作戰,再來是個他也不是本官的對手,當初若不是本官替他東征西討,他能有今天?”
“是嗎,那我倒要領教領教了。”符存審淡淡道。
“好小子,找死!”
聽到符存審語帶輕蔑,孫儒大怒,拍馬上前,舉槊便朝對方麵門刺去。
符存審既不躲也不避,竟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孫儒戳來的槊杆。
孫儒心下大驚,自己方才那一槊又快又狠,對方能如此精準地抓住,說明此人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一念至此,孫儒忙收起了先前的輕敵之意,用力回抽,試圖將馬槊從符存審手中抽回來。
結果出乎孫儒的意料,對方的力氣居然比自己大得多,無論孫儒如何使力,那槊杆被對方握在手中,就是紋絲不動。
“不,不可能……”
孫儒對自己的實力一向非常自信。從前李罕之自詡當世無雙,結果後來被孫儒打得抱頭鼠竄,孫儒由此認為自己才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將,這世上沒幾個人是自己的對手。
沒想到如今卻被一個籍籍無名之人拿捏住了。
見孫儒麵色煞白,符存審緩緩鬆開手中馬槊,笑著道“退兵吧,論單打獨鬥,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服氣的話,挑個日子,你我在城外兵對兵、將對將,好好列陣再打一場。”
“放肆!”
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麵,孫儒隻覺得很沒有麵子,從符存審手中收回馬槊後,很快又舉槊殺向對方。
這回孫儒長了個心眼,先是做出一副要刺對方喉嚨的樣子,見符存審舉槍格擋,突然槊鋒一轉,卻是朝對方眉心處刺去。
符存審早就料到孫儒會變招,方才他做出的格擋,其實也不過是假動作。如今見孫儒攻擊自己門麵,當即將身向後一倒,同時手掣鐵槍,向前直刺。
這一招大大出乎了孫儒意料,眼看符存審的槍刃離自己喉嚨越來越近,孫儒自認為避無可避,心中已經做好了受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