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敬翔開口替支家兄弟求情,周邊的其他大臣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齊慎總算鬆了口氣。
他的本意,自然並不是真的要處死支家兄弟,畢竟支玉笄隻有這兩個弟弟,而且兩人雖然已經各自娶親了,卻都還沒有子嗣,要是直接把他們殺了,支家馬上就會絕後。
到時候支玉笄肯定會和自己關係破裂。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支家兄弟一些嚴厲的懲罰還是有必要的,否則齊慎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服眾。
“既然諸位愛卿求情,孤就饒過他們一次……自今日起,免除支淵、支湛一切官職差遣,五年之內不予錄用,杖八十,徒邊罰做苦役二年。”
斟酌片刻,齊慎一麵宣布了對支家兄弟的懲罰,一麵吩咐兩旁侍衛道“來人,扒去二人的官服,將他們打入天牢,過幾日送到泗州,修繕運河河道。”
“多謝,多謝姐夫。”
“什麼姐夫,多謝殿下……”
聽到自己二人有驚無險,支淵、支湛兄弟兩人心中鬆了口氣,趕忙“砰砰”朝齊慎連磕響頭,隨後隨周邊的侍衛一道出了大殿。
支淵、支湛二人剛離開不久,齊慎禦座側方的便門外,踏白軍都指揮使王檀忽然快步走了進來,一麵拱手行禮,一麵朝齊慎靠近,悄聲耳語了幾句。
“什麼!皇帝一家在衛州?”
從王檀口中得知韓建、晉暉等人,已經把唐昭宗李曄一家帶到河陽軍衛州來了,齊慎目瞪口呆了好半晌,咽了口唾沫,悄聲問道
“消息來源可靠嗎?除了皇帝,還有哪些人?”
“除了皇帝,還有中書侍郎劉崇望、兵部尚書杜讓能、戶部尚書張濬、觀軍容使楊複恭,以及其他宗室王爺和公主。”
王檀壓低聲音道“消息應該不假,末將這裡有一封韓建命人送來的親筆信,請主公過目。”
王檀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尚未啟封的書信交到齊慎手中。
“這麼說,皇帝如今真的來到衛州了。嘶……不得了,不得了。”
齊慎拆開書信快速閱覽了一遍,深深吸了口氣,思索片刻,起身對大殿兩側的文武群臣道
“各位文武臣工,今日的朝會暫時就到這裡,大家可以退朝了。”
眼看朝會還沒舉行多久,齊慎就匆匆宣布退朝,殿內的文武官員很是奇怪,立刻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各位同僚,既然殿下有令,大家便都先行退下吧。”
敬翔見狀,知道自家主公定然有什麼大事,打算和少數謀臣單獨商討,不想讓其他人參與,當即轉頭勸說眾臣道。
“臣等告退……”
聽了敬翔的話,眾臣很快安靜下來,接著朝齊慎拱手行禮,隨後依次退出朝堂。
見眾臣陸續退下,齊慎忙開口點名道“敬翔、李振、張佶、謝瞳、杜曉、韋震、裴迪留下。”
片刻後,齊慎抬眼望去,見自己點名之人都在,於是緩緩開口,將皇帝一家被韓建挾持到衛州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眾人。
接著道“諸位先生,如今孤麾下的地方官員裡,離河陽軍衛州最近的是義成節度使朱瑄,孤準備派人通知朱瑄,讓對方派人渡河北上,替孤迎接聖駕,大家以為如何?”
“啊……天子在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