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顧城站在他麵前對他說。“不要介意這些,就當是饋贈吧。”
喬木看著他,然後開口。
“好的。爸爸。”
說完了這句話,他在顧城的目光中走到顧栩言身前,毫無顧忌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攀附著他的脖頸,扭頭和顧城說。“這個饋贈我很喜歡,我要給你寫一封感謝信。”
聲音縹緲又恍惚,顧城在夢裡的臉開始崩裂,喬木覺得他有可能是不喜歡感謝信。於是說道:“錦旗也行,真的感謝家裡分配的男朋友。”
顧城大概是被氣瘋了,因為喬木看見他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笑了。
喬木察覺出了危險的氣息,他想跑卻跑不了,身前的顧栩言抱著太安心了。
然後他就看到,顧城舉了個巨大的火把,丟在他身上……
真沒禮貌。
隨隨便便就殺人,太過分了。
喬木被這個夢嚇醒了,覺得鬱悶,甚至有一點想去找顧城算賬的意思。
他覺得顧城這個人小氣的要命,顧栩言的小氣大概就是從他那裡遺傳來的。顧城不願意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字,把顧栩言賠給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誰虧欠了彆人的不需要償還呀?
嗬~
顧栩言目光幽暗地從他身邊醒來,房間外的燈光透進來,能看見他的暗夜中微微反光的眸子。
“沒事。”喬木在他的眼皮上親了一下。“沒有被嚇醒。”
“嗯……”顧栩言掩了掩喬木身邊的被子,把人又往懷裡攏了攏,“睡吧。”
“哦。”喬木在顧栩言下頜處蹭了蹭,聲音中有些剛醒來時特有的模糊,“哥,你好燙啊……”
“嗯。”顧栩言邊說著,邊挪開了一些。“睡覺,不許說話。”
喬木無端笑了起來,手臂微抬,手指在上麵彈了一下,在顧栩言悶哼中警告到:“不許凶我。”
顧栩言便認輸。
會在他這種毫無道理的無理取鬨中敗下陣來。
沒有辦法,被愛的人就是要得寸進尺的,他在顧栩言這裡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使被愛的權利。
畢竟,他也不知道像這樣的好日子究竟什麼時候就會結束?
如果早知道哪一年哪一月就是一段關係的終結,那他一定儘力演出,不留遺憾。
顧栩言隻比他大一歲,他能給他什麼呢?
以後,像是個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人是不會對沒有希望的事情,抱有美好的幻想。
相愛可以抵萬難,但對於他們來說,愛,本身就是萬難。
喬木看了看手中的戒指,最終還是讓櫃姐放了回去。
這種枷鎖,不能戴在顧栩言的手指上。
總要有人圓滿的吧。
喬木低著頭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初冬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地麵,腳下的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
懸鈴木落葉的時間總是持續很長,像是要經曆一整個秋天,才能凋零全部的思念。
空氣中微涼的風掠過臉龐,喬木就走在顧栩言的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