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
孟允川氣的雙眼圓瞪,猛喘粗氣。
孟雲裳將布枕頭嫌棄的扔到一旁,朝孟福使了個眼色。
孟福麻溜的出去,順便把房門給帶上。
孟允川驚慌大喊,“孽女你想乾什麼!”
孟雲裳抽了張椅子閒適地坐在孟允川的床前,“當然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孟允川皺眉,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你那好外室半夜出門掉河裡淹死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孟允川怒視,“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開祠堂那日,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以他急暈了頭。
可事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複盤,他已經非常確定,這一切都是眼前的孽女多番算計的後果。
從她將雪雲趕出王府送去信陽開始,到接沐煙去王府,再到放沐煙回孟家。
一切都算計的恰到好處,為的就是讓沐煙被野男人勾引並懷上野男人的孩子。
他氣自己當時沒有控製好情緒,以至於如今不得不癱瘓在床。
但更恨孟雲裳心思太過狠毒,不顧沐煙死活也就罷了,竟然連他也算計在內。
要知道,他可是她親爹啊,有她這樣大逆不道的嗎?
“你說對了,”孟雲裳笑的眉眼彎彎,“我不僅容不下沐煙,我還容不下孟書瑤和孟雪雲。”
“所以我特意替宋今晏娶了陳家女當平妻,還幫他納皇後身邊的如芳姑姑為貴妾。宋老夫人可是歡喜的緊呢,準備等陳小姐過門便將府中中饋交由她打理。”
“至於你的小心肝孟雪雲,她懷了豫王的孩子,但郭氏對她懷恨在心。隻要郭氏還是豫王妃,孟雪雲就沒機會生下孩子。”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賤人!”孟允川氣急敗壞地高揚著手,想重重地甩孟雲裳一巴掌。
隻是如今的他早就不是當日的壯年之身,過猛的動作非但沒有碰到孟雲裳分毫,還將自己大半身子都懸空在床邊。
他憤恨地瞪著孟雲裳,希望她能上前來扶自己一把。
孟雲裳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裡,好整以瑕地欣賞著他的窘態。
“我是你爹!”孟允川試圖喚醒孟雲裳的孝心。
但他失敗了。
“倘若不是占著父親的身份,你覺得自己還能繼續活下去?”
大元曆代重孝道,她和大哥再有不滿,也不能讓孟允川非自然死亡。
但很多時候,死才是最大的解脫。
像這樣失去尊嚴的活著,對孟允川來說,是最痛苦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厭惡我們娘仨。明明你當初能在京城立足,多虧了外祖一家的幫襯。”
“我不需要他們的幫襯!”孟允川捶床大喊,“若沒有他們榜下捉婿,我也不至於受那麼多年的窩囊氣。”
“不需要?受了那麼多年的窩囊氣?”孟雲裳被氣笑。
“若不是有將軍府暗中打點,這些年你能平步青雲?”
“若沒有我娘將門嫡女的嫁妝供養,這些年你能揮金如土?”
“占儘將軍府的便宜,卻又不承認自己的無能。嫁給你這樣的敗類,是我娘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孟允川憤怒反駁,“我才不無能,我當年可是打馬遊街的狀元郎!”
“孟雲裳你若識相,就趕緊把我放出去,我還能高看你一眼。否則,我就當沒你這樣的女兒。”
孟雲裳抄過桌上茶杯,狠狠砸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