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紅著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植入的記憶是很模糊的，至於模糊的程度，就要看被植入記憶者對這段記憶的補充了。
比如說這次寒翎給嘯天植入了他和陸吾發生關係的記憶，但是寒翎創造的記憶並不是嘯天所記得的，寒翎提供的隻有他和陸吾發生關係的模糊概念，而嘯天看到的記憶則是基於他自己的想象對這段記憶的補全。
所以嘯天是把這段記憶當成真實發生的，還是僅僅是一場夢，就要看嘯天有沒有想象自己和陸吾發生關係的意願了。
如果嘯天有過這樣的想象，那麼這段記憶就會很完整，很真實，反之亦然。
陸吾跟出來，主要目的就是承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加強嘯天對此的信任程度，讓他不覺得那隻是一場夢，從而看嘯天對此的態度。
而現在嘯天的反應，明顯是已經把這件事情當真了啊。
陸吾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溫熱呼吸，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嘯天的第一次，居然是給了自己在他記憶中的投射，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綠了嗎？
抱了好一會兒，陸吾把嘯天抱了下來，臉紅得像是要炸裂開的番茄。
“怎麼突然和我說這個……還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
嘯天搖搖頭，臉上帶著笑。
“沒關係，昨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很樂意把自己交給你。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有些事情，有些話，我想還是應該早點表達清楚，讓你一直這麼沒有安全感，是我太忽視你的感受了。”
陸吾憋了好一會兒，才麵色難看地抓住嘯天的肩膀。
“不是，我不是說那件事，是有彆的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
“所以，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隻是寒翎植入的記憶？”
陸吾坐在天台的邊緣，和嘯天隔開了半個人的位置，此刻內疚地低著頭。
“嗯，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你的心意，我很抱歉。”
嘯天做出思考的樣子，一隻手托著下巴。
“這樣啊，那回去之後還是讓寒翎把這段記憶刪除掉吧……”
陸吾失魂落魄地垂著頭不說話，眼裡全是落寞。
果然，知道了真相之後，嘯天就不願意自己與他發生過關係的記憶繼續存在了啊。
“陸吾。”
陸吾抬起頭，看到嘯天的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臉上的笑很純粹，也很溫柔。
“我還是願意，把我的第一次，交給真實的你。”
陸吾表情從一開始的錯愕，轉而變得驚喜，臉色也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喂，這個氛圍，你還不知道要乾什麼嗎？”
嘯天看著陸吾像個小孩子一樣，驚喜地坐在原地，滿眼歡喜得看著自己，卻沒有什麼動作，不滿地責怪他。
陸吾還是像是木頭一樣，尷尬得用手緊緊抓著屁股底下的欄杆，眼睛不知所措地亂瞟，不敢繼續與嘯天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