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得像雪。
偌大的皇宮再次籠罩在鵝毛大雪之下。
熟睡的人,或許沒知覺,卻是苦了在外巡邏的人。
他們頭頂飄雪,腳踩積雪,越到後麵越深,一步一腳印,一步一個吱響,天寒地凍的,大家都睡了,隻有他們在默默賣力。
時不時的有幾句不入耳的牢騷,宣泄著他們應有的血性。
紫薇宮東院。
跟蕭仙妃齊頭並睡的秦寬,忽然在幽暗的油燈中睜開了眼。
光線主要是從外屋照進來的,他們睡的裡屋有門簾跟床簾兩層阻隔,睜開眼的秦寬能夠依稀看清蕭仙妃熟睡的樣子。
睡在外側的他,輕輕坐起,輕輕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再輕輕掀開床簾,光線驟亮,可以比較輕鬆地看到屋裡的一切。
他自己穿衣穿鞋,整個過程都儘量控製著聲響,怕驚動身邊的蕭仙妃和睡在外屋的小桃。
一切就緒,推簾出去,燈光明顯又亮了一倍不止。
小桃的睡相有點差,完全扔了枕頭,橫在床沿上,把床沿當成了枕頭,看著就疼。
秦寬沒去管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隱匿身形的石符抓在手心,輕輕拉開門閂,再輕輕打開了房門。
由於是木頭門,吱一聲不可避免。
也就這輕輕的一個聲響,對於從來不敢睡熟的小桃來說,猶如驚雷一般,猛一下就坐了起來。
但,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覺眼前一花,沒了意識。
秦寬虛驚一場,把她扔回床上,稍蓋上被子,趕緊出門,不忘把門掩上。
穿過屋外的庭院,出東院進西院,一路都留下了他的腳印。
紫薇宮裡入了夜,關了宮門,平時隻會留一個人在大門後守夜,有秦寬在這留宿,連這個人都省了。
因為秦寬有個習慣,他不喜歡護衛進入各妃子的宮殿,尤其是夜裡。
護衛們各個身手不凡,聽力更是不簡單,他跟各妃嬪在床上的那點事,他可不想被他們聽了去。
所以他把侍衛們都安排在了宮門外。
他在裡麵走動的時候,守在宮門外的他的貼身侍衛們,都探測到了三更半夜的裡麵有人走動。
由於他使用了石符,隱去了身上的氣息,侍衛們並不知道那個走動的人就是他。
一群人輪著在大門口烤火,雪大風大的,得守一個晚上,不烤點火,自己找點娛樂,不凍死也悶死。
秦寬到了西院門前,免得宮門外的侍衛引起注意,他使用禦脈術隔門移開門後的門閂,輕鬆推了進去。
到了秦三珍所在的主屋,他用同樣的方式推開了房門。
宮門外有個比較警醒的侍衛,察覺到了不對勁,心說三公主心這麼大,夜裡院門不上閂,自己的房門也不上閂?
大晚上的去她那的會是誰呢?
好像是從蕭仙妃屋裡走出來的。
他試著感受了一下蕭仙妃所在的房間,蕭仙妃跟小桃都在,國主不見了。
什麼?!!
在烤火的他,猛地一下,驚站了起來。
“乾嘛,大晚上的見鬼了?!!”眾人被他嚇一跳,其中一人說道。
“沒什麼,蹲久了腿有點麻,有點麻。”他怕露餡,裝模作樣的伸手去按摩自己的大腿跟小腿。